薛家兄妹、王晏之和三皇子被一同带到长秋殿。
薛如意面色潮红,头发散乱,薛二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伤,就是满脸血看着恐怖,三皇子两个眼眶乌青,嘴角破损,衣裳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鞋印,看着格外凄惨。
四个人里唯有拉架的王晏之完好无损。
长秋殿寂静无声,嘉佑帝、太后、皇后高坐其上。太子、太子妃、薛家其余几人和满殿的朝臣、内眷都盯着他们四人。
御林军统领朝三皇子和王晏之一礼,道:“东宫先前走水失窃,殿下恐贼人再来,命我们在东宫内埋伏。贼人果真去了,交手的过程中,手背被属下划伤,身上还沾了满月宴的酒水。其余人已经查验过,如今只剩下四位,为了证明清白,现下请四位伸出左手。
被发现了?那东西有没有拿到?
薛如意心里打鼓,面上还是淡定的伸出手,薛二、王晏之、三皇子也纷纷伸手。烛火通明的长秋殿里,四人的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
御林军统领:“……这?”
太子眸光暗了暗,依次打量三人。嘉佑帝站了起来,板着脸问:“怎么回事?”
三皇子恶人先告状:“父皇,儿臣就问了一句王晏之在哪,就被他们摁着打,这薛家人太无法无天,定要严惩。”
薛如意立刻道:“我夫君醉了,殿下去执意要拉他出来,我出手阻拦有什么错?”
薛二立刻帮腔:“三皇子一个大男人,居然动手打臣小妹,臣只是去拉架,不想三皇子连臣一起打。”
三皇子喝道:“你撒谎,明明你和薛如意一起摁着本王打。”
一旁有些摇晃的王晏之插话道:“臣在屋子里睡觉,被三皇子吵醒,听他叫嚷着要打臣,臣才出屋子的。一出去就瞧见他在打臣娘子,臣去拉架还被他推了一把,撞到了门框上。”
三皇子眼睛都喷火了,怒道:“你们都拉架,那本皇子脸上的伤是自己打的吗?”
薛如意:“也有可能。”
擦,还要不要脸了。
明明是薛如意摁住他,薛二和王二三下狠手,到他们嘴里就是他自残了。
三皇子指着旁边的宫婢和小太监问:“你们说说,你们也瞧见了?”
先前领薛如意去的宫婢哆嗦两下,支吾道:“奴婢,奴婢就看见三皇子气势汹汹去找薛县主,想,想往屋子里走。薛县主去拦,您就挥拳了。”
另外一个小太监也道:“奴才也,也只看三皇子和薛县主打成一团,薛大人上前拉人,尔后王世子开门出来也去拉人。”
好了,破案了,是三皇子自己找过去的,又想强行去找王晏之的麻烦。被彪悍的薛县主拦住了,俩人一言不合打起来,薛大人去拉架,王世子被吵醒也跑出来拉架。
至于三皇子脸上是谁打的,说不定是拉扯中不小心撞的。
毕竟,三皇子出了名的脾气爆,爱打人,和王世子不对付。只是想趁着人醉酒打闷棍委实不应该,连姑娘都打就更不应该。一时间众人看三皇子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奇怪鄙夷的味道。
三皇子有嘴说不清了,捞起袖子又要打人,王晏之站过去拦,人还没碰到,他就晃悠悠倒下了。薛如意急忙接住他,眼睛都急红了,看向嘉佑帝道:“皇上,三皇子仗势欺人,想打死我夫君。”
三皇子:“……”艹,戏太过了吧。
场面乱成一团,嘉佑帝被吵得头疼,陆皇后道:“皇上,今日是瑞儿满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吧。”
嘉佑帝正有此意,喝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吵什么吵,陈公公,快把王世子扶起来。”他又朝御林军道,“去别的地方搜吧,这么多奴才看着他们打架,断然没时间去东宫。”
御林军统领瞟了一眼太子,太子上前一步:“父皇,可是贼人身上有宴席上的酒气。”
嘉佑帝不耐烦:“太子是在质疑朕?”
太子眸子暗了暗,摇头。
御林军往外去搜查,长秋殿恢复平静,嘉佑帝道:“大喜的日子,别吵吵闹闹的头疼,都散开了吧。”说完就率先走了。
皇帝一走,太后和陆皇后也相继离去。
三皇子憋屈,眼刀子看向还晕着的王晏之。
王晏之被薛家人搀扶着出了长秋殿,其余大臣及其家眷见没热闹可看,都赶紧收拾一番出了宫。
今日这满月宴过得委实难受,大出血不说,还险些被卷入无妄之灾,以后皇帝若是再办宴席定要多长一个心眼才是。
薛家人一行人出了宫,坐上马车,薛如意立马摇醒闭眼的王晏之:“怎么回事,好好的又被发现了?”
王晏之一改方才的晕愣,很清醒的坐起来,掀开车帘子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跟踪才道:“太子昨日应该已经怀疑,今夜早有防范,我一去就被东宫暗卫发现了。”
薛如意立刻问:“小凤没事吧?”
王晏之:“我有事。”小凤长了翅膀怕什么。
他把手伸到薛如意面前:“流血了。”
薛如意白了他一眼:“还没三皇子手背惨,那东西是没到手了?”
王晏之眸子染上笑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打书信:“他千算万算,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