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又拿个麻布袋递沈修面前,语气带了点儿兴奋:“二十两愿赌服输。”
沈修气愤难当,嚷道:“你们合起伙来坑人,我是不会给……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如意一拳打飞出去,倒挂在临近的树杈上。一个大活人挂在上面,那树杈摇摇晃晃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好像随时要断掉。沈修惨叫出声,挂在树杈上害怕得哭道:“有话好好说嘛,我给就是犯得着动手?”
三十几个原本想赖账的书生齐齐倒抽一口气。
这是多大的力气,能把人三百六十度转体打飞。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薛如意朝立了赌约的三十个书生走过去,麻布袋往前伸。
小姑娘明明脸嫩,但就是莫名让人害怕。
三十个书生有钱的赶紧出钱,没钱的借钱先抵上。各个缩着身子像鹌鹑,乖的不能再乖。
原来如意楼三掌柜走的不是脑力挂,而是武力镇压。
麻布袋越掂越沉,薛如意提着麻袋又走到沈修那棵树下,仰着脖子问:“二十两银子呢?”
沈修紧紧抱着树杈:“你先把我弄下去。”
“行,那你抱稳了。”
“啊?”沈修还没反应过来,薛如意一脚踢在树上。
咔擦!
人粗的树,应声而倒。沈修掉下来的那一刻,被她稳稳拎住后脖颈:“二十两。”
沈修一颗心还留在半空中晃荡,哆哆嗦嗦的掏银子:“下,下次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薛如意:不动手会乖吗?
薛如意松手,沈修瘫软在地上。
呜呜呜,他一点也不想喜欢如意了,太太太他妈的吓人了。这和女土匪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
收了一圈的银两,薛如意终于满意了。拎着袋子走到林鱼景面前,低头俯视:“金鱼鳞,你的二十两。”
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爆笑:神他妈的金鱼鳞。
一个县案首被如此羞辱,虽然有些可怜,但好像是他自找的。
林鱼景白皙的脸瞬间涨红,气道:“愿赌服输,不就是二十两。”他伸手往袖袋掏掏,“这是一百两,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
薛如意:“不用,是多少就是多少,做生意不贪心。”
众人:擦,她一开始就把这个当做生意来做?
好财迷的薛三掌柜。
收完银子的薛如意见林鱼景蔫嗒嗒像个斗败的公鸡,于是从袖带里掏出一张如意楼宣传单,安慰道:“别气馁啊,有空去吃吃鸳鸯锅,争取补补脑长高高,说不定下次就是案首了。”
那宣传单上画着清汤红油的锅底,精致的菜肴点缀在四周,烟火气十足,活灵活现。
林鱼景接过,迟疑的问:“周安也经常吃?”
薛如意:“自然。”
众人:吃鸳鸯锅会变聪明,把这句话传下去。
人群里的肖茂喊了一声:“还有没有宣传单?给我也来一张。”
薛如意:“不多了。”
府试榜首都经常吃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一大群看热闹的考生急了,拼命往前挤:“那给我一张呗。”
“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
走在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林鱼景生生被挤出人群外。躺在地上的沈修这次落榜了,严重怀疑是吃火锅吃得不够?
他立马爬起来也加入抢卷大军,然而手软脚软挤进去又别推了出来,根本抢不到啊。
“没有了别抢。”
“都后退后退!”
王晏之上前把她护住,肖茂、林思、李成济几个纷纷上前把人群隔开。
分完传单后,一众考生想上来和王晏之套近乎,哪想他人已经上了马车,正往客栈去。
客栈的掌柜得知王晏之高中榜首后特意找了来,不仅免了住宿银子还亲自置办一桌面席。乐呵呵夸赞一番后讨了一副墨宝走。
这是惯例,每年府试只要客栈有人通过,掌柜的都会大肆宣传一番,榜首的墨宝是一定要讨要的。万一将来这人中状元,这幅墨宝就能水涨船高,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客栈的镇店之宝。
这次来的五人中,王晏之和位居榜首,李成孝第七,林思第二十,李成济和肖茂最末尾,险险通过。五人都算有了院试资格,其余四人急着回去报喜就先走一步,薛如意还要留在府城看铺子,王晏之就留下陪她。
为了避免被攀关系的人骚扰,他们直接换了家偏远僻静的客栈。
次日一早,王晏之陪如意去看铺子。府城很繁华,街道宽阔能供两辆车马并驾而行。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林立,来往行人和商贩络绎不绝。
从东街走到西街,王晏之撑着伞护在她身侧,在她观察铺子时,递水、递水果、递糖人、递糕点。
周围路过的小妇人频频回头张望,看了好一阵捂嘴偷笑,同身旁的姐妹道:“那郎君好俊俏,还如此体贴他妻子。”
其他丈夫听到,只是嗤笑一声道:“如此伺候自家婆娘能有什么出息?”
府城繁华地段的铺子租金是县城的两倍还多,而且大部分是三个月起租,还要多付一个月的押金。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