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得数金锭子,云香楼都被它挤得开不下去了。”说着又撞撞沈修,挤眉弄眼让他瞧县学外头。
“人来了,还又带小娘子来了,还是他滋润,整日红袖添香。”
沈修嫉妒的要死:“什么红袖添香就他那身板估计也是下面的那个,就一张脸能看。”
县学外那人身姿俊挺,秀雅难描,弯腰同旁边的女子说话时,眉目温柔。他施施然走进县学,周遭景物都似亮堂了许多。肖茂跑过去打招呼,“周安,宋教谕找我们去说话,一起去啊。”
这次去参加府试的总共二十二人,按照惯例去之前宋教谕会给他们训话,然后询问哪几个人结伴一起去。
王晏之扭头看门外的薛如意,就被肖茂急急忙忙扯走了:“哎呀,周兄,快走,就差你我了,你家娘子在外头又不会跑。”大丈夫最忌讳儿女情长,看不出周兄身体柔柔弱弱,性子也黏糊,整日跟着薛小妹。
四月天日头已经有些烈,薛如意把牛车赶到树荫下,兀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她边打络子边抬头往县学看上两眼,不多时县学有一人匆匆朝她而来。
走得近了,局促的喊了声:“如意。”
如意坐在牛车上没动,杏眼平静的看向林文远:“什么事?”
林文远知道单独找如意不好,但有件事必须说。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憋红了脸道:“如意,我并不是想说周安的坏话,只是他前几日去了天香楼,听说还高价包下一个琵琶女。”
他越说越气愤:“他既已娶了你,还去那种地方。我本来不想同你说的,昨日我找他谈,他居然说没什么只是找那琵琶女在屋子里数了一个时辰的银票!”
“孤男寡女,这种谎话也说得出来。如意,我早说过他不是好人,惯会骗人,你千万别被信他的鬼话。”
本以为说完,如意会伤心难过,会跑去质问周安。没想到薛如意很平静的道:“我信他。”
林文远:“……”
“如意,你醒醒,别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薛如意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身后。林文远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回头就见狡诈的王晏之站在他身后。看样子,方才的话他全听见了。
王晏之嗤笑:“看不出来,秀才公惯会在人后嚼舌根。”
林文远脸色白了白,当面质问起来:“你敢当着如意的面说你没包琵琶女?”
王晏之:“包了。”
林文远扭头看向薛如意:“如意,你看……”
薛如意:“我不介意。”
王晏之轻笑。
林文远愣在原地:什么叫不介意?自己夫君上青楼包别的那人她不介意?花她的银子也不介意?
纵使他脸好看,如意也不应该是为色相所迷的人。
林文远有些激动,越界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如意……”
与此同时,王晏之的手一把捏住他的手,看似轻飘飘的,力道之大几乎把林文远手骨捏碎。
俩人冷眸相对,暗自较劲,林文远眉头越蹙越深,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如意,反正他不是好人,信不信由你。”他说完扭头就走。
然而没人搭理他。
薛如意看向王晏之:“都交代完了,那回去收拾东西吧。”
王晏之观她神色都正常,等牛车走起来,他终是忍不住问:“如意,你一点都不相信林文远说的话?”
薛如意继续赶车,无聊的笑笑:“我们两个那天确实是在数银票啊。”
王晏之忽而又问:“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真不是好人怎么办?”
薛如意疑惑:“好人坏人怎么划分?”薛家人在有些人眼里也不算好人。
比如说林婶、秋掌柜、沈修就很觉得他们家坏。
“反正你目前在我家算是好人,要是你在我家算坏人估计会被剁碎了喂狗。”
王晏之哦了声没再说话。
俩人回到如意楼开始收拾东西,这次府试路途有些远,来回得三天,考试也得三天,总共要去六天,薛父和薛母让如意陪王晏之一起去。
周梦洁边给如意收拾东西边道:“你去府城多担心些,照顾好自己和安子,看铺子的事有空就去,不去也没关系。”
如意楼的生意已经很好了,他们这两个月除去成本差不多挣到两千两。这次陪王晏之去府试的同时,如意还想去府城看看能不能再开一家火锅店,发展连锁也是好的。
靠在门边的薛二笑道:“得了吧,小妹就不是个细心的,说不定还要人家安子照顾呢。”
如意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薛忠山有些舍不得女儿,抹着眼泪说:“安子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纵使他再瘦削倒底是一个男子,照顾一下如意怎么了?那是他作为夫君应尽的义务。”
一旁的王晏之点头:“嗯,我会好好照顾如意的。”
周梦洁:“只是陪安子去府试,几天就回来,好好的哭什么?”
薛忠山眼泪越发多了:“你懂什么,儿行千里母担忧,如意从来没出过远门,能不担心吗?如意啊,到了府城你就待在客栈好好休息,出门逛也长点心眼,千万别迷路了。”
薛如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