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捧着他的脸回头:“在摸骨相啊,摸完好雕美人脸。”
薛二哈哈笑两声:“他那脸有什么好摸的,总共没有二两肉,来来来,摸二哥的,再不济还有你大哥。”
“而且你手劲那么大,别把药罐子脸揉碎了。”
薛如意转回目光,捧着他脸又瞧了瞧。他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连眼尾都泛红了,若是寻常女子见到他这般模样,只怕会羞怯心颤。
偏偏薛如意一脸嫌弃,立马丢下他的脸去摸薛二的脸,边摸还边道:“二哥,你皮肤糙了好多,平常也注意一些。”
薛二嗤笑:“你不是脸盲,分不清楚好不好看?皮肤再好你也不会称赞一声二哥英俊。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凭的是本事,不靠色相。”
脸盲?
分不清好不好看?
所以刚刚他媚眼抛给瞎子看——白折腾了?
而且薛二;那句‘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凭的是本事,不靠色相。’怎么听着意有所指?
聪慧如王晏之,总觉得在薛家人面前他一无是处。
王晏之回了房间小憩。他靠在床边思索良久,身体不行,文采不入眼,色相也不顶用,那只能挣钱了。
薛表妹这么喜欢银子,他多挣些总是没错。次日天刚亮,他翻出先前在文渊阁拿来的笔墨,提笔开始抄书。
薛如意一早起来,瞧见坐在窗户边上的他,立马跑过来把他往里挪,“表哥身体不好,抄书别对着风口,往后也别起这么早。”
王晏之总算有些欣慰:看来抄书挣银子还是有些收获的。
他歉疚的笑笑:“我就想多抄两本书,毕竟我生病花了许多银子。”
薛如意蹙眉:“表哥算学不好?一天撑死也抄不了一本,病一回至少三十两,不值当。”
薛二站在薛如意身后笑嘻嘻的附和:“是啊,要是表哥无聊可以拿架子上‘哈哈镜’、‘放大镜’、‘望远镜’瞧瞧。”
王晏之:“……”
怎么就没有一次猜对薛家人脑回路。
太难了。
“你们几个别聊了,快点出门。”薛忠山套了牛车,让如意送薛二去县学,顺便把县尊夫人要的绢花香囊送过去。俩人到县学时,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还有不少衙差守着。
薛二递了身份牌,顺便打听两句。衙差道:“巡抚大人来青州县了,县尊大人正陪着在县学视察呢。”l
“巡抚大人到县学视察?”薛二疑惑。
“子章兄,你怎么才来?快,巡抚大人要见你呢。”丁班的肖茂急匆匆过来拉他,看见薛如意时局促的点头问好。
薛二也闹不清楚什么情况,被肖茂拉着走还不忘回头嘱咐:“小妹你先回去。”
直到薛二没影了,薛如意才赶着牛车往县令宅子里去。往常都是直接在小门那,把东西给婆子就好。今个儿她过去,那婆子笑嘻嘻的,让她亲自送进去。
薛如意本想推脱,那婆子道:“夫人特意吩咐姑娘去见的,夫人想做一柄团扇,上头的绣花要亲自和姑娘交代一番。”
这是来生意了。
薛如意跟着婆子一路进了县令府邸,里头倒不是很奢华,但大气别致。
县令夫人许氏带着几个小丫鬟坐在后花园里头,瞧见她来热情的起身拉她。上下打量两眼道:“一段时间不见,如意倒是越长越水灵了。”
薛如意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许氏也不恼,让她陪坐在一边说笑打趣。忍了半柱香薛如意实在忍不住,问:“夫人不是有团扇花样要和我交代,要是没有我就走了。”
“不急,我平日太闷,想让你陪着聊聊天。”
薛如意有些无语:这不是耽误自己挣钱吗?
她和县令夫人有什么好聊的。
不能走只能摆烂,许氏问四句,她难得答一句。很多时候都睁着大眼懵懂的看着许氏,许氏觉得和木头聊天都比对着她强。
又说了几句,终于受不住让人打发她走。
薛如意遭了嫌弃也不恼,拿着银子笑眯眯的走了。
许氏暗自摇头:这薛家姑娘模样虽好,但也太财迷了。
真搞不懂儿子和夫君是怎么想的。
薛如意从县令府邸出来总觉得怪怪的,等到了药铺抓药才听人说,县令家的公子婚事泡汤了。原本是想高娶知州家的嫡女,哪想知州被调任回上京,那家转头就把婚事退了。
薛如意听了一耳也没在意,拿了药就往回赶。
回到家,她把巡府找二哥的事同爹娘说了。周梦洁有些担心,薛忠山宽慰道:“别担心,我明日找人去县学打听打听。”
次日,薛忠山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县令带着媒婆堵了门。
“哎呀,忠山兄恭喜恭喜呀。”
薛忠山一脸莫名其妙,连忙把人让进来,拱手道:“不敢,不敢,何喜之有?”
先前在县主薄手下做事也看到过沈县尊几回,倒是没见过县尊如此和善,还兄弟相称。饶是他再愣,也知道来者不善。
果然下一秒沈县令就开口:“哎呀,忠山兄生了个好儿子。子章(薛二的字)先前帮忙修桥本官就觉得这年轻人大有可为。昨日巡府大人好一番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