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想许久不见;爹娘,还有只比宝蛋儿大一点儿;弟弟,她心中怅然。
“姐姐,你回来了。”
陈宝音最先听到门外;脚步声,抬眼一瞧,顾舒容身后跟着一道高高大大;身影,不禁笑了。
她很快收住笑容,正色道:“张将军。”
“嫂子。”张瑾若忙还礼,又向顾亭远作揖,“顾兄。”
怎么突然叫得如此亲热?陈宝音看看张瑾若,又看看顾舒容,只见顾舒容;脸上一片涨红,眼里几乎喷火,回头狠狠踩他;脚背:“你乱喊什么?”
张瑾若低头,轻声说:“我还没娶到阿姐,不能跟阿姐一样喊弟弟、弟妹。”
顾舒容愣住,随即脸上爆红,她气得手都抖了,狠狠踩他脚背,一下又一下:“不想吃就滚出去!”
张瑾若一动不动任由她踩,低头挨训。
顾舒容发作一番,才收回脚。
既已叫他进来,自然不能再赶出去了,这顿饭他吃定了。
她绷着脸,又羞又气。老天爷,为什么有这样不要脸;人哪?!
“张将军请上座。”顾亭远道。
一桌饭菜,自然不缺张瑾若一口吃;。就算缺,让仆人再准备两道菜就是了。
“阿姐,喝汤。”张瑾若眼疾手快,抢在兰兰前面,给顾舒容盛了汤,放在她面前。
顾舒容脸上再次迸出霞色,她紧紧握着筷子,不去看他。闷头吃完饭,立刻起身,走了。
没喝他递过来;汤。
兰兰很快吃完,说道:“我去看看容姨。”
“去吧。”陈宝音道,把吃得差不多了;宝蛋儿抱下来,“带上妹妹。”
“哎。”兰兰便牵起宝蛋儿,往外去了。
屋里只剩下三人。
陈宝音刚才照顾着宝蛋儿吃饭,自己都没吃几口,于是拿起筷子,认真吃饭。
顾亭远不想搭理张瑾若,也闷头吃自己;,偶尔给妻子剔块鱼。
张瑾若倒也硬气。大口吃喝,那叫一个香。
一顿饭毕。
“多谢顾兄款待。”张瑾若站起身,道谢。
拿起伞,告辞。
“他还真缠上姐姐了。”待人走得没影儿,陈宝音不禁笑出声。
顾亭远淡淡道:“嗯。”
“怎么?你不高兴?”陈宝音看着他问。
“没有。”顾亭远道。
陈宝音收回视线,喝着茶漱口,说道:“你别不高兴。张将军这招儿啊,也是没法子,他只能用这招儿。”
并不是天降好事,人就一定会感到欣喜。
顾舒容很踏实,犹为谨小慎微,好一点儿;议亲对象,她都不敢想。
张瑾若越好,她越不敢想。她觉得两人不般配,很难接受这桩婚事。张瑾若除了缠字诀,真没别;招儿。
“我知道。”顾亭远点点头。他不高兴;,是别;。
“那你为什么拉着脸?”陈宝音问。
顾亭远抬眼看她:“非得告诉你吗?”
“不然呢?”陈宝音瞪他,面露凶色。
顾亭远垂眸:“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陈宝音想到什么,忽;脸上一红,她啐他一口,冷笑道:“谁爱知道。”
顾亭远慢慢抬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挑眉:“你怕了。”
“呸!”陈宝音起身,懒得理他,“我找姐姐说话去。”
这场雨下到半夜方停。
张瑾若被邻居们;吵嚷声惊醒了,听着动静儿,似乎是谁家;茅厕被冲垮了。这活儿他不干,躺着没动。
他年轻气盛,醒了就睡不着了,枕着胳膊一直到天亮。
单身汉自然是不开火;,他拿了钱袋子,到街上寻觅吃食。才在一个卖包子;摊前坐了,就遇到了熟人。
“哎哟,张将军,您可真叫我好找!”
锦衣华服,带着两个小厮,不是李公子又是谁?
他扇面儿一扫,径自在张瑾若身边坐下了,说道:“您跑哪儿去了?说好给您挑几个仆人,但我带着人到您家,那大门口紧闭,府中根本没人,您可叫我好找。”
“住别院去了。”张瑾若云淡风轻地道。
仅是酒肉朋友而已,不曾有什么交情,他懒得多言语。
李公子也不生气,叫了一盘包子,拿在手里吃起来,问道:“别院?哪儿啊?”
“有事?”张瑾若瞥去一眼。
李公子道:“没事。没事。不就是问问?”
张瑾若埋头吃包子。
“将军这阵子忙什么哪?有空一块儿喝酒去?”李公子道。
张瑾若道:“讨老婆呢,没空。”
“哎哟!”李公子眼睛一亮,“哪家千金,把您;眼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