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侯爷折腾了一番,好吧生命因为折腾而精彩, 要不然还以为侯爷忙发废寝忘食已经王家勾搭公主殿下了呢。送别的侯爷, 冯水仙继续投入到拐带常先生的康庄大道上。王家嫂子当天晚上就找到冯水仙, 表示常先生的住宿的钱不要了。
问及为何, 原来是常先生答应放榜之前都住在王家, 教王家几个孩子识字念书。王家大哥是个有见识的, 别看平日都是闷声干活, 常在外面跑也吃过不识字的亏,总归知道多学点对孩子们有好处。王家嫂子本就是个热心肠, 刚一开始只是不放心这么个陌生外地人,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如今瞧着那人品行却也端正,一个寡妇尚且不计较的帮他, 自家为何不能伸手帮衬一下。
就这样在街坊四邻的关注下,在王家嫂子一手操持下,常先生被梳洗整齐,瘸子替他拎着两个大筐,其中一筐装满了糕饼点心馍馍肉干, 自然是冯水仙预备下的。大考检查的可严的很,据说还要扒光衣服打散头发, 怕人把食物给捏碎的不成样子,冯水仙都给提前细细的切成小丁。还有个小碳炉,一连考几天关在小号子里,好歹能用来烧口热汤喝,这些物资由后街小酒馆老板娘冯水仙友情赞助。
另一筐, 是一层一层的布料,还有条毡毯卷在一起,据说考场的号子里夜里寒气重,可别给冻的生病了,因为怕夹带,棉被是带不进去的,不给拆成棉花套子是绝对不会放行的。只能多带些容易检查的,另外还有驱虫的药丸醒脑的药膏,这是由王家嫂子倾情支持的。
爬上王家大哥的马车,十几个街坊一直送到胡同口,有给车上挂竹子祝好运气的,有叮嘱注意身体莫慌张的,还有听闻老板娘断言那收留的穷书生必定一举拿下前三,特意跑过来凑热闹的。感动的书生那叫一个热泪盈眶,也就三四天的时光,仿佛一下从寒冬腊月到了春暖花开,原本觉得京城内人都冷漠自私,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偏颇了,颤抖着抱手和大家道谢。常书生带着江南那边的特有的口音让大家不必远送了,软软糯糯的,哪怕冯水仙听了几天,还是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走神想着若是个女子,这么轻声软语说话得多诱人。
“老板娘?冯老板?”书生软软的呼唤着。
“啊?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冯水仙被王家嫂子用手肘戳了一下才回过神,没办法,起太早人还迷糊。
“我这次……这次……”书生不好开口问,实际上还是想要冯水仙亲口说出来要个好兆头,明知自己有才学,可是临近上场,这心啊,还是慌的很。
冯水仙意会,使劲拍着胸口,“妥妥的,铁定能拿前三,要不然就让我爷爷把我带走!”说的底气十足,常书生深吸气也跟着充满了信心,兴高采烈的被王家大哥送走了。
要说这次大考,除了城中大小客栈酒楼生意火爆,连带着棺材铺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也不哪个挨千刀的放出传言,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各位举子买个小的带在身上,一定能有好兆头。对面高老板撵出好几批要求定做小棺材的客人,满脸严肃的说自己这是正经生意,却还是挡不住一波一波的骚扰。
也有劝着高老板,手那么巧就做一些成全买家又如何,高老板却说祖上的规矩不能变。冯水仙正巧也在场,点着头,邹一句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在高老板终于得到一个支持,抱了抱手算是领情,同时在人惊讶的眼神中,冯水仙也重拾了一下被常先生打击成文盲的信心。文章看不明白,好歹能说两句至理名言,总不负识字的名头。
随着冯水仙越来越泼辣性子越来越外向,也着实勾了不少人来酒馆里。其中就包括一直答应给冯水仙说媒的那媒人,只是冯水仙要求的人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也却是有点难,总是种种原因推脱掉了。告诉她的都不甚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冯水仙所说的缘分未到,索性便每每手里有了消息,都先跑去酒馆和那寡妇老板娘聊聊,管他成与不成,都能混顿茶点。
这间接也带动了前后街那些家境一般,又想给儿女寻个亲家的女人们,一听说媒人来了三三两两都跑到这小酒馆聚着,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打听个不停。
淡香的果茶,甜腻的奶羹,老板娘本就是个爱吃甜的,还能附赠一小碟瓜子花生芸豆什么的,爱占点小便宜的中老年妇女们也逐渐适应了聊天闲扯的快乐生活。开始都是抱着给儿女说亲的目的来的,聊着聊着就不断的歪楼,时不时爆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倒是比晚上全是男人来喝酒的时候更热闹了些。
“唉,不闹了,柳府管事的叔伯弟弟你不喜欢也就罢了,毕竟人不是那么稳重,东城那个货郎要求续弦,你真不打算再问问?”好不容易止住笑,媒人压着声音询问冯水仙。
“哎呦我这都挑花眼了,还是先可着别人来吧,左右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急能有小姑娘急
么?”冯水仙吐出瓜子皮,早发现周边几个竖起耳朵的。
“就是就是,您给我家凤仙说说看,我家凤仙是个勤快能干的,今年都十八了还没找婆家,急的我哎呦……”谢老婆子赶紧凑上来,冯水仙笑着往后让了让。媒人自从被人发现定期在自己这小酒馆刷新以后,这帮着急嫁女儿娶媳妇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