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小尚看明白自己状况到底如何,便被一名粗壮老妇女连拉带扯扭出门外,推搡着送进类似于轿子的红色物体内,杀猪也大概就这个状态吧?这老妇女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粗鲁?!身上几处都被扭的发疼,艰难扭头,这才发现怪不得四肢麻木动弹不得,感情是被五花大绑了。小尚心说:大婶你能不能轻点?!脖子上缠着几道是怎么回事?原身主人是被你活活勒死的吧?
嘴巴里竟然还堵个破抹布,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是擦马桶的也别是裹脚布,耳边传来老妇女那尖利刺耳的咒骂,“小娘皮,给你找个好人家还推三阻四的,装什么贞洁列妇,还霸着屋子不交出来,到时候把你往老头家一送看你怎么办……”骂骂咧咧的拉上轿帘,后面逐渐听不清楚。
也就是那么一块暗红色的破布,糟楞的透着不均匀的光。小尚只觉得随着轿夫摇晃,屁股下面分外难受,脑袋不用怎么转就能感受的出此时的窘境,别说垫子没有,木板都不平……安静片刻小尚忽然瞪圆了眼睛:等等,没听错的话是让自己改嫁?!自己刚刚不还感叹那个唯一活着的女配冯水仙来着,此情此景与书中前几章里,冯水仙被死去丈夫的表娘舅逼迫嫁人、图谋家产那段,岂不是一般无二?
不会这么巧吧?真的真的不会吧,我打开方式不对么?正犯迷糊,也不知撞了什么东西。轿子猛的一顿落到地上,发出木杆断掉的脆响,因为惯性自己身体不可阻止的向前冲,一头撞破轿帘出去还小脚紧跑几步。
就跟做公交车急刹车,从后排座跌下来,苦逼的还跪倒在司机身后一个概念。更惨的是手臂也被捆着,连挥舞几下抓个支撑物都不可能,索性闭上眼睛,狗啃屎就狗啃屎吧,老天爷你敢不敢让我更惨一些?
哎呀!疼煞我也,如果嘴里的抹布吐得出来,小尚相信自己一定会骂娘的。鼻子酸疼,刺激的眼泪都撞了出来,不知顶了什么?也不知流血没有?只觉得两边肩膀被人扶着,似乎一双有力温热大手隔着薄衫透来善意的热度,顺势抬起头来,朦胧视线隐约见一名英俊少年,临风而立、四周仿若有光彩飞扬。
小侯爷从校场归来,今日一切都显得极好。手下兵丁很是争气的表现,使得陛下都赞了一句,这可是极少的。心中正欢快着纵马在城中奔了一段,却不想跑的太快,大意之下撞上一伙从胡同内出来送亲的队伍。家中一向注重自己名声,不可落下欺压百姓的口实。看那轿子便是贫苦人家,赶紧扯了缰绳,停马招呼手下去查看有没有伤人。
却不想那轿杆竟然断了一根,轿身一歪新娘就直接从里面跌了出来。细细弱弱的身子更是被轿杆拦了一下,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撞在自己马鞍上,登时额头上的血就流了下来。
他也知道,俗礼讲结婚当日新娘子的脚,是不可以粘地的。心下便觉不妥,赶紧翻身下马,把几乎要趴倒在地的女子拉起。入目是泪蒙蒙的剪水双眸,颗颗泪珠从凝脂般肌肤滑落说不尽的委屈难过,本是个娇弱的女子,不知什么缘由竟然给捆成这般模样,家中丫鬟平日都比这新娘模样体面。
顿觉蹊跷,凝眉一瞧,谁家新娘有堵了嘴送亲的道理,小心托着女子下巴,把塞实的抹布扯下丢在地上,那女子嘴角明显血迹更是惹人怜惜。“姑娘,你可是被拐来的?”怕自己声音大些就惊到对方,那女子本就一副战战兢兢模样,更是抖了抖缩起肩膀,显是吓坏了。
话刚出口,跟着轿子的壮硕妇人急吼吼奔上来,伸手就要拧那姑娘胳膊拉扯回去,“你这小浪蹄子,又在这勾引男人……哎呀大人,这是我那苦命侄儿的败家媳妇,前几个月不是我那侄儿刚刚没了,她就不要脸的想男人,我和她舅舅觉得左右也留不住,索性送她一程……”
“不……不是的……大人……不是的……”被戳到痛处一般,那被小侯爷扶着的女子沙哑着嗓子辩白,没说几个字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泪珠更是扑梭梭的一个劲往下落,别一番凄楚可怜的模样。
小侯爷自是不会听信那妇人一面之词,便派跟班赤瑾找到此地捕快头子,去询问清楚事情缘由。自是得知那被捆着的小娘子是新死了丈夫的小寡妇,那夫妇二人与她的丈夫只是远亲,平日也没什么来往,只不过这次,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说寡妇娘家无人,便动了歪心思想要霸占人家的小酒馆。
今日正巧骗着小寡妇到家里去,要将这有几分风情的姑娘作价,卖与个城里多年娶不上媳妇的赌鬼罢了。小侯爷今日心情正好,好人做到底自是惩恶扬善驱赶了两人,把那娇娇弱弱的小娘子送与她邻居嫂子照顾。
许是被吓坏了,那小寡妇一直懦懦的缩着,直到事情圆满了才回过神,擦着红肿泪眼纳头下拜,盈盈起身口称恩公再造之恩,连带着看热闹的百姓也交口称赞,小侯爷果真宅心仁厚。
小尚呆愣愣的坐在床头,当然她早明白自己是上了冯水仙的身。已换了旧有的衣物,那身红色嫁衣也不过是胡乱扯着摆样子的的劣布而已,想必那要卖了自己侄媳妇的家伙,必定是舍不得花钱,所以才找来差不多红色胡乱应付罢了。
邻居大嫂端了碗热汤在一边絮絮叨叨数落:“当初我一看就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