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拳击车门,发出了一声闷响, 路珩心疼地皱了下眉, 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乔广澜的手, 沉声道:“两种可能。林安仪带走了璇璇,现在她们在一起,或者,林安仪已经把她交给了石哲, 目的就是你。”
乔广澜当机立断,已经打开了车门:“很好, 他要找我, 我也要跟他算账!路珩,你先去找林安仪,我去石哲那里。”
路珩道:“石哲那还是我……”
“路珩!”乔广澜打断他,“你知道我的性格,他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一定要是我去。”
路珩无奈道:“你和我有什么差别, 你还要跟我分清楚吗?”
乔广澜下车:“别浪费时间了,既然没差别,你还跟我争什么?再说你去有个屁用。”
石哲的目标从来都是乔广澜,如果璇璇真的在他手里, 那么一会石哲势必会联系乔广澜提出条件,如果前往的人换成路珩, 那么双方除了硬碰硬, 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路珩叹息, 也跟着下了车,探手搂过乔广澜,不等他说话,直接回身将他抵在车门上深深一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乔广澜还没反应过来,路珩已经松手放开了他。
他打开车门把乔广澜重新塞进去:“那车给你开,没心没肺的小子,祝你平安顺利,万事小心。”
乔广澜愣了片刻,忽然露出笑容,把手伸出窗外,冲路珩比了个飞吻,一打方向盘调头,开车顺着原路折回去了。
路珩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佛已经实实在在地感到了乔广澜那个飞吻的柔软,他站在原地目送了那辆车子几秒钟,知道时间不多,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向林安仪家的方向跑去。
乔广澜果然在半路上接到了石哲的约见,地点是五环外的一个农庄,除此之外,还附带了一张璇璇的照片。
他把地址给路珩发了一份,自己二话不说,开车赶了过去。
璇璇此刻正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对面是个笑容古怪的叔叔。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不是单指这间房的面积而言,而是它实在是太高了。地板和天花板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五米,几乎赶上了普通房间的两倍。
房间里面,一面墙是玻璃窗,外面种植着大片大片黑色的花朵,另外三面则都拉着暗红色的窗帘,看起来血腥而压抑。
璇璇坐在餐桌旁边,她对面坐着的人正是石哲,虽然石哲看起来还是如同往日那样温和,但是璇璇还是很害怕地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宽大的皮椅里。
因为她面前的盘子上放着一份石哲特别准备的“儿童午餐”——一只死鸟。
那可怜的小东西应该是一只百灵鸟,它似乎死的很凄惨,身上的羽毛凌乱不堪,身体诡异地扭曲着,两只眼珠竟然是红色的,璇璇只看了一眼就几乎要吓哭了。
石哲道:“饿了吧?你叔叔真慢,还没有过来接你,你还是先在伯伯这里吃点好吃的等他,小孩子不按时吃饭,是要饿坏了的。”
璇璇颤着声音道:“我……我不饿。”
好在石哲竟然没有逼迫他,温和地说:“可是不吃饭的话,咱们玩点什么呢?唔……对了,孩子,你想听童话故事吗?”
璇璇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想还是不想,石哲也不在乎她的答案,想了想,就开始讲了:“从前,有个姑娘,爱上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她卑微地祈求神明,付出一切只为了得到一份施舍的爱情。于是无所不能的神送给那个姑娘一副枕套。制作枕套的布料本来是爱娜公主家里的窗帘……可爱的小天使,你知道爱娜公主是谁吗?”
璇璇不说话,石哲笑着说:“不礼貌的坏孩子,是要拿死鸟当晚餐的哟。”
璇璇嘴一扁,又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细声细气地说:“不知道那个公主。”
石哲道:“那个公主可是欧洲非常有名的美人啊,当时上流社会的无数人为她倾倒疯狂,付出全部的爱情,号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的心不会被她得到。所以这样的一块布料,一定会为渴望爱情的姑娘带来好运。”
璇璇渐渐听的有点入迷了,石哲继续讲着他的故事:“用这样的布料,浸泡在玫瑰花汁里整整九天九夜。但这样还不够,我还准备了绚丽的丝线,丝线的周围一直播放着美妙的情歌,最后,我们要将这动人的旋律绣入其中……真是完美的作品,睡在上面的人一定会相爱。”
璇璇忍不住暂时忘记了对他的厌恶和害怕,问道:“最后真的是这样吗?”
石哲笑着说:“当然,我成功了。”
他又叹了口气:“可惜音乐再美也会飞走,玫瑰花汁终究容易褪色,所以这份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当失效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只能化成虚无,唉,这可真是可惜啊,为什么美好都像生命一样短暂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前半句还是如同刚才那样犹如吟唱诗句的语气,后半句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面部肌肉神经质地抽搐着,仿佛就在这句话里面,已经包含了他的无限隐恨。
在璇璇惊恐的注视下,他露出一个有点狰狞的笑容,将盘子里的死鸟往前推了推:“好了,我的故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