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传进耳朵, 裴峰悬了大半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泰大丰成功了。
他唇角忍不住勾起一点笑, 又连忙抿了下去, 成功来的太过简单和突然, 他甚至没工夫去想自己的积分增加通知为什么没有来。
但君浵的反应却要比裴峰想象中的要激动很多。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凝住了, 迅速从桌边站了起来, 两步冲到门口, 一把拉开门,直接把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内侍拎起来,厉声道:“出什么事了?说清楚点!”
内侍战战兢兢,刚说了个开头:“回皇上,有人路过贵妃娘娘寝殿, 发现寝殿门口昏迷了一片宫人,寝殿大门紧闭,无……”
君浵一把丢开他,直接向外面狂奔而去。
他这样一跑, 把别人都吓坏了,门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门里的人都在发愣, 君浵跑出去了好几步, 裴峰才如梦初醒, 大喝道:“还不追上去跟着陛下, 都愣着干什么?!”
那一瞬间, 君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心里明明知道乔广澜这个人古古怪怪,门道很多,来到宫中必有所图,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给害了。
可是再多的理智都抵不过心里涌上的巨大担忧,他只知道,一定要快,一定要立刻赶到那个人身边,只要看不到对方,整个世界就都没有意义了。就好像之前曾经错过了什么,丢失了什么,那失去的痛苦正在一遍遍地警告着他——不要,再让自己遗憾!
君浵一路狂奔到了乔广澜所住的宫殿门口,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这大冬天里跑出了一身的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一个高挑明艳的女子站在宫门口,正弯下腰,似乎正察看倒在她面前的一名宫女的情况,那名宫女显然刚刚醒来,还没有从地上爬起,脸上残存着茫然之色。
君浵二话不说,快步上前,用力把乔广澜拽过来,狠狠地搂进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鼻子一酸,心里又疼又委屈。
乔广澜被他又拽又扑,差点没站住,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君浵还是没松手,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乔广澜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合适了,腰背挺直靠在墙上,一只手虚悬着,另一只手拍了拍他:“你怎么了?”
君浵低声说了句什么,乔广澜没听清,不得已把头凑近了一点,这才听清了,对方说的是:“幸好你没事。”
心中倏忽一软,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小东西轻轻柔柔地蹭了一下,他感到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不觉露出一点微笑:“你放心,我这里什么危险都没有。”
君浵跑的最快,随后跟来的裴峰和随侍过了片刻才跟上,没想到一过来就看见皇上正在紧紧抱着娘娘,又连忙纷纷低头,停下脚步后退,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杂乱的声音把君浵从刚才的情绪中拉出来,连他自己都有点奇怪自己这种过激的反应。
君浵稍稍平复了一下,放开乔广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喝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婴灵才走不久,乔广澜是刚刚才让璆鸣把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弄醒的,这些人一个个睁开眼睛,还没弄明白状况,倒先听见皇上一声厉喝,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这句话,裴峰也同样想问。
他刚刚以护驾之名随着君浵踏入了这座宫殿,本以为会看到乔广澜横尸当场的画面,没想到对方毫发无伤,他的头脑中却传来了积分下降的提示音。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乔广澜,头脑一片空白。
真是见了鬼了!
乔广澜也看见了裴峰,贱贱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
裴峰差点气晕过去。
君浵原本还要继续责问,一抬眼看见了两个人的对视,乔广澜面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
他的一口气顿时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刚才因为担心而暂时放下的疑虑和芥蒂再一次涌了上来,又不愿意去质问——他只怕一问,以后就再也不能维持着这样的相处了。
周围的人还在磕头求饶,喊的他烦躁不已,君浵一甩袖子,冷冷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个个的竟然跟着朕说你们不知道?既然活人和死人没什么两样,那就都拉出去吧。”
乔广澜老觉得裴峰有哪里不对劲,还没看出来就听到君浵这么一句话,连忙把目光从裴峰脸上移开,向君浵道:“跟他们没关系。”
君浵冷冷地道:“跟他们没关系,难道跟你有关系?”
乔广澜:“……”
这间歇性躁狂症还能不能好了?
乔广澜道:“陛下……”
说到一半,他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凑到君浵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
君浵甩开。
乔广澜又抓。
君浵犹豫了一下,舍不得甩了,冷声道:“你一定要为这帮奴才求情吗?”
乔广澜用力地抓着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的脸色变了,是不是之前的毒要发作?”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君浵每天毒发的时间了,他因为担心乔广澜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