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容易。”
淡淡的笑意在璆鸣眼中一闪而过,从从在乔广澜手中发出惊恐的叫声。
乔广澜恍然大悟:“俗话说杀猪一样的叫声,原来是这样的。”
门外传来下人惊慌的询问,好像以为他有了危险,马上就打算进来:“娘娘,恭请娘娘安好。”
璆鸣再一甩袖子,外面就没声了。
乔广澜道:“就这样直接打晕了吗?你太粗暴了。”
璆鸣:“……你确定是在说我吗?”
他无声地瞥了一眼被乔广澜拎在手里拼命挣扎的猪妖,觉得他实在不配说别人‘粗暴’这两个字。
乔广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摇摇头,叹息道:“不要动了,我理解你因为肥胖和愚蠢而生出的自卑,不过不用怕,照我看你也不是胖,你只是毛绒绒的而已啊。”
假从从:“……”
璆鸣:“……”
裴峰在宫中和皇上议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泰大丰的心里很紧张,忍不住的在屋子里绕来绕去。
为了避免消息泄露,他身边没有下人,只留了一个知道内情的弟子,那弟子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这样紧张,忍不住道:“师父,您老人家耗费多年培育的怪兽,不知道用了多少符咒和珍贵的药材,绝对不可能失手的,您就宽心吧。”
泰大丰叹气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她毕竟是皇上宠爱的人,咱们那位陛下……我实在是害怕得很。所以我这次特意用了精心培养出来的从从,就是打算着到时候她死了,就说她是冒充神女触怒上苍,才派出这种地府怪物前来惩戒。唉,但是陛下这个人一向任性,我就怕这样说了他会更加震怒。”
君浵的性格那名弟子也是知道的,想想他震怒的样子,也不由打了个哆嗦,只好说:“只愿乔贵妃的死状不要太惨……”
泰大丰道:“被从从撕扯而死,全尸她肯定是不要想了……”
“师父!师父!”
门外忽然传来另一名弟子的声音,刚才说话的那个弟子连忙去打开门:“四师弟,怎么了?”
四师弟满脸惊骇之色,道:“师父,师兄,不好了,咱们府外突然来了一群没有毛的……没有毛的猪,正在啃食师父的珍贵草药,我们怎么也拦不住……”
府里的草药每一株都价值千金,价格还是其次,关键是各有用处,培养起来既耗时又不容易,泰大丰一听到“珍贵草药”四个字的时候,连心都碎了,顾不得多想,夺门而出。
他到了院子里,只见一帮圆滚滚粉嘟嘟赤身裸体的猪崽,正扎在自己心爱的小花圃中埋头大吃,任凭府中家丁用棍子怎么赶都没用。
众人见他来了,脸上明显地露出惶恐之色,纷纷抛下棍子低头跪下,泰大丰一脚踢开离他最近的两个人冲上前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气的浑身发抖。
朝向他面前的,是小猪们圆滚滚的小屁股,第一个屁股上写了一个“泰”字,第二个屁股上的是“大”,以下类推,连成一句话:“泰大丰和裴峰蠢笨如我等。”
很显然,这个“我等”指的就是正在大吃大喝的光屁股猪了。
报信的那名弟子看见泰大丰浑身颤抖,生怕老师一个不小心厥过去,连忙过来搀扶住他,然后他听见师父用气的发抖的声音低低命令道:“立刻、立刻把把把把为师的婴灵放出去!”
他心中一惊。这婴灵可以说是这世上最恶毒的怨灵,泰大丰将孕妇十月怀胎即将落地的婴儿强行打下来变成死胎,新生的孩童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已经夭折,它们的怨恨就是锋利的武器,会让人死的凄惨无比,看来师父气坏了,连是否会得罪皇上都顾不得。
泰大丰怒吼道:“还不快去!”
他回过神来,连忙答应道:“是!”
猪妖们走了之后,乔广澜跟璆鸣商量:“你能不能跟着它们到泰大丰那里,把他的表情画下来给我?我很想看啊。”
璆鸣冷着脸收拾掉了一地的毛:“胡闹。”
乔广澜道:“哼,你生也无涯,你无趣也无涯。”
璆鸣:“……哼!”
他把地面收拾干净,转身就消失了。
乔广澜道:“说不定一会还有要杀我的人来,你办事情就这样虎头蛇尾,不保护我了么?”
璆鸣道:“你并不需我保护。”
乔广澜道:“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毕竟我现在是个弱女子。”
璆鸣不理他了。
门外再次传来咯咯吱吱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乔广澜摇了摇头,过去开门道:“真是个傻孩子,难道不知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做什么事都要偷偷摸摸的吗?来来来,请进。”
他打开门,一个小孩模样的魂魄正趴在地下,傻傻抬头看过来。
它很为难。
作为一只杀人无数的凶残婴灵,被它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它见过,拼死拼活顶着门不让进的也多了去了,这还是头一回被人主动开门让进来,受到这样的待遇,婴灵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一只训练有素的怨灵,它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管对方多么讲礼貌有文明,它还是要履行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