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忙碌时,常常会把些“不那么重?”的事情抛在脑后。
对于宁知星而言,中考便是相对而言不那么重?的事情之,这段时间一直泡在机械厂和仪表厂,倒是完全忘了还有这茬子事。
和二叔、哥哥一道被拉到庆祝现场她才知道,他们人到之前,好消息居然已经先到了,甚至吕大队长都开始对着喇叭奏乐庆祝了!
这问才知道,还真是赶着了巧。
吕大队长今天正好在县开会,会议刚结束,他才从会议室出来,就正遇到被县长派出来通知各处的王秘书。
王秘书和吕大队长见过不止一次,也知道宁知星和宁知中是从大河村出来的,便抓着吕大队长卖个个好,头一个把这消息告诉了吕大队长。
听到了这消息,吕大队长那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开出了百八十迈的气势,人老心不,风驰电掣地开?村喊这才从宁奶奶那听说,宁知星和宁知中中午会到家。
按说是可以等主人公到位的,但吕大队长没忍住,立刻就召集村民开始庆贺,?知道这?宁知星和宁知中这可是考了全省第一和第二呢!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光宗耀祖了!他?开祠堂,?带着大家拜祖先!让村的这些孩子们都沾沾文气!
宁知星和哥哥被拱上了这不高的台子当起了吉祥物,吕大队长那滔滔不绝,都不用他们插话,自己就能讲个没完没了,把平日里会议里听到领导讲的那些套套地往外搬。
吕大队长这也是憋得久了,上?村这么热闹庆祝那还是阿星和阿中小升初考得好的时候,这不是难得有机会能让大家听他滔滔不绝讲话吗?他讲着讲着就开始夹杂私货。
没法子,他们这越偏僻穷困的地方,大家越讲究实际利益,虽说大河村经济不差,那也是得看参照物的,说破天了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经济窘迫那就直观反映在和生计无关的事情上,比如娱乐比如学习。
吕大队长自诩是有雄心壮志的,每次有外人来,他都缠着别人多问多学,这就听说人家好些地方还请人来放电影、演大戏,村每两年都能出一两个初中生云云。
而他们村呢?连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都用不掉,只能拿去和其他需?的人换东西。
吕大队长对这样的情况那是长吁短叹克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不过在宁家人身上他看到了转机,是大家兜都有了剩钱,二是在宁知星和宁知中的带头下,村的孩子们自己对上学不太排斥。
而这次,他就要趁热打铁,让大家看见,就是他们村的孩子读书也不会比城里的孩子差,而且这读书读出出息了那是能赚钱的。
“县里的王秘书和我说了,当时打电话来的,还有省城两所中学的师和记者,省还说了,这考第一的学生,那他们省是要奖钱的,县里和市那还?另算……”
听着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上报纸、省表彰、奖钱这些词汇离他们本来可远了,但这两年来却好像常常听到。
宁知中自以为小心地拉了下妹妹:“阿星,大队长好啰嗦,而且讲的东西好无聊,?是我肯定不这么讲!”
资深演讲大师发表了自己的权威性观点,?不是身处小台上,他都想来个临场发挥了,在他看来,大队长的这讲话就不够有节奏,颇有种讲到啥说啥的感觉,看这台下“观众”耷拉着脑袋没认真听只有说到什么钱、奖项才眼睛亮的样子就知道。
宁知星没反驳哥哥的观点,她哥别的不,在这什么演讲说话上,还是很有自己套的,且不说在初中时帮参赛的同学修改稿件,就是仪表厂和机械厂都有不少演讲稿是哥哥过目修改的。
在这点上,宁知星那是自愧弗如,她反正是十足的实用派,?是让她上台,那就是通知关键事宜,谢谢大家,说完就走。
带完自己的私货,吕大队长总算进入正题想起了被她拉到身边的两个孩子,他对着宁知星和宁知中便开始大吹特吹。
吕大队长这浓眉大眼的,吹起人来还真有套,他直接来了个回首过去期盼未来,从当初宁知星和宁知中出生时说起。
“当年这俩孩子可都是我看着出生的。”吕大队长脸都不带红的,侃侃而谈,“我们都说,小孩脑袋大,人就聪明,这脑子装的知识都多呀!当时我看这两孩子,心就知道这绝
对是两个聪明娃!个是头大,个是头上头发少,你看不都说聪明绝顶吗?”
宁知星:……?
她哪里头大,她哪里绝顶了!她好多头发的好吗?
吕大队长这就进入到深度佐证环节了,试着举例来说明两孩子打小就不同寻常,有着惊人事迹。
可问题是他举的例子是什么宁知星嗑瓜子能忍着不吃,攒了把再吃;宁知中打小就懂得“安排”人,能够把村这么些孩子安排得井井有条,起玩打仗捉鬼子的游戏等等。
这些例子还真是很恰当。
吕大队长依旧保持着投入夸人的状态,这?说服别人就要说服自己,他情真意切点都不脸红,宁知星倒是替他脸红了。
她那红是打从脖子开始往上窜的,皮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