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不说不认大伯和大堂哥。
可是大伯是奶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那种感情,是不可替代的。
还有叶良书,他更是叶家的第三代里面头一个孙子,可以说,这么多孩子里面,她奶奶不知道在这两人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
可是到头来。
她倾注心血报以希望的两个孩子,却为了钱,伤害了她最疼爱的孙女。
叶鱼知道,她是奶奶的心头肉,可是大伯和大堂哥他们两人也惶不多让,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今,他们双双出事,最难受的就属于她奶奶了。
叶鱼叹了口气,“我大伯他们呢?”
顾九泽沉吟片刻,“被公~安抓走了。”顿了顿,他觊着她的脸色,又继续,“不出意外的话,会把牢底坐穿。”
他没说给公~安了一万块钱的事情。
这种阴暗的一面,他不想让他家干净的小姑娘知道。
叶鱼惊讶的张大嘴巴,“要判这么久啊?”
“他们勒索了一万块。”至于这一万块是怎么到他们手里的,他就不详说了。
叶鱼喔了一声,很聪明的没在继续问下去。
果断的转移了话题,“我们去看看奶奶吧!”
不看到人,她实在是不放心。
想比她的皮外伤来说,她奶奶才是最严重的的。
顾九泽蹙眉,“你身体可有不舒服?”
叶鱼躺在床~上,他站在病床的旁边,这种问话,着实有些引人遐想,她摸了摸脖子,“不痛了。”
她的肤色白皙如同雪一样,那青紫的掐痕在脖颈的前面,很是明显。
顾九泽眸色沉沉,越发觉得,让那父子两人把牢底坐穿是个正确的选择。
至于叶家老太太,有一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留着这种毒瘤,将来闯出大祸,还不如,他一次下手收拾个干净。
“等等,我扶着你。”
尽管心里的心思再多,面上,顾九泽仍然是不动声色,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叶鱼往前走。
叶鱼伤着的地方,不止是脖子,还有小腿,当时是被人顺地拖拽的,所以腿上有不少伤疤,用力起来,也格外疼。
叶鱼也不矫情,由着他扶着,两人贴近的那一刻,叶鱼低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呀,顾哥哥!”
要不是他,叶鱼简直是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一对父子,简直就不是人。
顾九泽眸微闪,他话到嘴边,却被提着暖水瓶叶惊蛰给打断了,家里有两个病号在住院,所以去水房打热水,叶惊蛰都是提着两个暖水壶,左右开弓,他着急的跑过来,语气担心,“怎么这会起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口中还冒着白烟,可想而知有多冷了。
说到这里,他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顾九泽,示意,你怎么让她出来了?
叶鱼大半的力度都靠在顾九泽身上,她连连解释,“是我要去看看奶奶的,不怪顾哥哥!”
叶惊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顾九泽,这才开口,“小妹,你知道了?”
叶鱼轻轻地嗯了一声,“大哥,这事因为我而起,我必须要去看看奶奶。”
“想想不是温室的花朵。”顾九泽扶着叶鱼,淡淡的来了一句。
叶惊蛰剩下的话,瞬间咽回了肚子里面。
他提着暖水瓶,跟着道,“那我也去,刚好奶奶那边也要送热水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周秀英已经醒了,经过这一遭,原本养起的黑发,一下子白了不少,连带着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几岁。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回头看了过去,并不意外,“想想,你们来了。”
叶鱼看着面前这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岁的老人,鼻尖一酸,“奶奶,您别伤心了。”
周秀英抬手搂过她,在她脖子前的伤口抚了抚,“疼不疼?”
叶鱼瘪瘪嘴,想说不疼,对上那一双浑浊又严厉的眸子,她把话咽回去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疼!疼死了!”
“大堂哥掐着我脖子,死都不丢手。”
“大伯把我从地上拖拽着,腿碰着墙,也疼!”
“他们还蒙着我的眼睛,堵着我的嘴巴,不给我喝水吃饭,我又渴又饿又怕!”
她像是把所有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一样。
她每说一句,周秀英脸色都心疼一分,“我的乖乖哦!受苦了。”说道这里,她心头就是一阵火气,厉声,“不许叫那狗东西大伯堂哥了,我们老叶家没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叶鱼打了个哭嗝,含着泪的眼睛,望着面前的老太太。
“不哭不哭,敢欺负我家心肝,那狗东西活该把牢底坐穿!”周秀英瞬间心软了,她是知道自家大儿子和大孙子,这辈子怕是出不来了。
原本,还有些不忍的,可是看到自家孙女这副样子,那一丝的不忍也消散了。
听到她这话,顾九泽的眉微微上挑,不着痕迹的出了门,把门给关上了。
叶鱼哭的没注意,但是周秀英却是看到的了,她搂着叶鱼,哄着她的同时,抬眼看着了一眼出门的顾九泽,目光复杂中透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