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叶鱼又来了一句,“大哥,我们走,别理这种傻批!”
叶惊蛰不懂傻批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也不是好词了。
他错开身子,护着叶鱼离开了巷子,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叶良书,给他最后的忠告,“大伯既然这么有本事,你应该去找大伯的。”
叶红忠自从离开了叶家,就开始做各种生意,据叶惊蛰他们知道,自家大伯的生意做的是不错的。
当然,他们只知道前面的消息,那是叶红忠风光的时候,他自然要把自己过的好的消息给放出来。
如今,叶红忠生意亏了一批不说,还在公安那边挂上了号,差点没成为重点关注的对象,往前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自然是做不了。
不然,叶良书也不会掉头来找叶惊蛰他们。
这茬事,叶鱼他们也没放在心上,从叶良书跟着叶红忠分出去以后,他们的关系都不大了。
没想到,叶良书竟然还不死心,求到了周秀英面前。
这天,叶鱼他们都还在学校的时候,周秀英像往常一样,去菜场准备买菜,拾掇全家人的午饭。
谁知道,刚买完回来,竟然在家门口,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大孙子。
周秀英有些神色恍惚,差点没认出来面前这个人,是家里那个清高书生气的大孙子叶良书。
叶良书瞧着周秀英的时候,眼眶当场就红了,这时的他,可不掺半点装相的,是真的心酸,也难受,他鼻音浓浓的喊了一句,“奶奶!我是良书啊!”
这句话喊的是真心实意。
周秀英手里的菜篓子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喃喃,“良书,你这孩子怎么成这样了?”
当初在怎么被这个大孙子伤心,也不可否认,叶良书在叶家的地位是不一样的。甚至是叶惊蛰他们都没有的。
叶良书是叶家三代里面,第一个孩子,他又是大房的孩子,也是叶家长孙,在叶家还没有其他孩子的时候,周秀英是把他疼在骨子里面的。
也曾经一度,以为,这个大孙子会成为叶家的骄傲。
只是后来,一件件事情下来,彻底消磨了周秀英的疼爱。
再后来,叶良书选择和叶红忠一起后,分离了叶家,对于周秀英来说,叶良书这三个字就成为了一个回忆。
每次提起的时候,她会叹气,总怕大儿子把这个孩子教坏了,会毁一辈子。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
这次的叶良书比上次还狼狈,他那发黄的白衬衣上,沾着不知名的污迹,头发长的跟鸡窝一样,也没任何打理,最重要的是,那一张脸,狼狈又不堪。
只这一照面,周秀英就知道了,自家这个大孙子的日子过的不好,她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菜篓子,说,“你这孩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叶良书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满腹委屈和心酸,“爸他不管我,他每天在外面鬼混,赚了钱,就去花在那野女人的身上,我吃不饱饭,还没人给我洗衣服,更甚至,我连学费都交不起,只能退学。”
这要是个三五岁的孩子说了,多少会让人有些同情心,但是叶良书开了年就十八了。
穷人家的孩子,十八都可以养家糊口了,更不会说出,没人给他洗衣服这种话。
周秀英心里的心疼也淡了几分,“你年纪不小了,没人给你洗衣服,不会自己洗?没有学费不会自己挣?”这年头,自己给自己挣学费的学生也不少。
叶良书瞬间哑口无言,他生硬的转了话题,有些可怜,“奶奶,我想吃你做的二合面饼。”这不是啥好东西,但是离开了叶家,才发现,以前不爱吃的食物,都成了念想。
“进来吧!”周秀英犹豫了下,到底是心软了,她开了门。
叶良书也跟着进来了屋内,屋子不大,却收拾的异常干净和温馨,桌子上铺着白色镂空帘子,看起来格外精致,桌子上也摆着一盘核桃,还有几个洗过的桃子。
就这一眼,叶良书前所未有的清晰认识到,叶家二房,和他们叶家其他人已经彻底隔离开了。
他们已经在城里扎住了脚跟,并且拥有了房子,他的二叔和二婶也都成为了朔州煤矿的双职工,而他那些往日整天只知道,漫山遍野跑着干活的堂弟和堂弟妹,摇身一变,也成了城里人,还在朔州煤矿的学校读书。
成为了,他往日最羡慕的其中一员。
这一刻,叶良书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羡慕的,嫉妒的,复杂的,以及难受的,夹杂在一起。
直到,周秀英打破了安静,“桌子上的花生,是你二叔和二婶专门拖同事带的,说是核桃补脑,让惊蛰好好高考。”顿了顿,“你要是吃的话,直接拿着用门挤就好了。”
叶良书沉默了下,他摇头,眼里有着羡慕,“惊蛰可真幸福。”
以前,他也有的,后来,他自己选择丢了那一份属于他的幸福。
周秀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半晌,叹了口气,“你坐会,我去给你下一碗二合面面条,我昨天还买了一些鸡蛋,一会给你窝个鸡蛋。”
顿了顿,“这是你二叔二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