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阳光撒在排列整齐的木屋上,显出淡淡的暖色,其中有几缕更是透过窗缝探入屋内,在地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条。
侧卧在床上的男人半张都脸压在枕头上,烟灰色的半长发丝有些凌乱的落下。
忽然他身侧的被褥之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紧接着一个少年就出现在了床上。
感受到身侧的凹陷,帝阙立刻睁开眼,入目便是鹤辞的睡颜。
他闭了闭眼,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昨晚,帝阙几乎就没怎么睡。
因为……
这一晚上,鹤辞在进化形态和幼崽之间,来回变了好多次!
帝阙怕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睡的太死会来不及,就一直维持着浅眠
可现在,看着鹤辞那仿佛做了美梦的表情,帝阙眼眸微眯,暗地里磨了磨牙,
不过,最后帝阙也只是无奈的揽着鹤辞,顺便在他的颈侧蹭了蹭,还打了个哈欠。
有鹤辞一个就足够了,帝阙这辈子都不想要幼崽了!
鹤辞是被阳光晃醒的。
他刚刚好像是做了什么梦,却不记不清,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
等等?
阳光?他那个小屋子前后都被高层挡得死死的,哪来的阳光?
鹤辞抬眼一看,直接愣住了。
帝阙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垂落的发丝随着微风的吹拂微微摆动。
质地柔软的鲛绡纱似是因为动作的原因,在帝阙身上有些歪斜,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浅金色的晨曦落在他身上,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不对!帝阙什么时候来的?鹤辞愣在床上,眨了眨眼。
帝阙虽然是面向窗外,其实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的回过头,看着呆坐在床上的鹤辞,凉凉的开口道:“有进步,还能变回来。”
“我都快想好,怎么和其他人解释你又变小的事了。”
昨晚的记忆瞬间清晰,鹤辞尴尬的笑了几声,一定是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劲。
他抱着被子就想再躺回去,“哥,那个…我还有点晕……”
帝阙深吸一口气,起身拎着椅子走了过来,“咯噔”一声放在鹤辞床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鹤辞一手撑着床,不敢不敢,“什么……?”
果然,温柔什么的,错觉吧!
看到他的反应,帝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抬手一指。
鹤辞顺着方向看了过去……门?
“咚咚咚。”这时,岩铭在外敲了敲门,大声说道,“鹤辞?醒了吗?吃些东西要去看店了!”
鹤辞浑身一抖,瞬间精神,他回头看着帝阙,忽然发现,他眼底微微泛青。
没休息好吗?
鹤辞沉默了一会,忽然往一旁挪了挪,示意帝阙上床来睡觉。
帝阙一时无言,果然还是不清醒。
“鹤辞?没醒吗?”门外又传来了岩铭的声音。
鹤辞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大声应道:“刚醒!我这就来!”
他整理着衣袖,结果一迈步就被帝阙伸手拦下了。
好在门外的岩铭也没有让鹤辞开门的意思,回了句不着急,便安心的离开了。
帝阙将鹤辞圈在自己与床铺间,疑惑道,“你今天还想出门?”
鹤辞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偷偷动用异能确实是他不对,可他那时候真的没想到这还能上头。
现在好想把岩铭叫回来啊……
“我错了,我昨天…应该记得要吃夜宵的。”鹤辞低着头,悄悄的观察着帝阙的神情,避重就轻的说。
可千万别关着他,不让出门!
欲言又止的帝阙眉头紧蹙,慢慢的凑了过来,吓得鹤辞心虚的小步后退,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床上。
帝阙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搀扶,可看着鹤辞夸张的疼痛表情,又板着脸收回了手。
“你昨晚,在幼崽和现在这幅样貌间变换了不下十次。”帝阙示意他从窗户看向远处人来人往的街区,“万一你在大街上突然变小了……”
鹤辞被这“来回变”的说法吓了一跳,低头翻看着手掌,一脸懵,“可是今天,我得出门啊。”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帝阙没法再装冷脸,抬手揉了揉那头黑发,“别慌。”
门外,岩铭一边啃着手中的青苹果,一边等鹤辞,看着其他人三三两两的或聚成一堆,或走来走去,他满脑子都是要给家里带些什么东西好。
没一会,鹤辞的门开了,岩铭连忙转身,“鹤辞,咱们一会……”
岩铭看到从鹤辞屋里走出来的帝阙,忽然像台生锈的机器一样卡住了,他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房间,又看了看紧跟着走出来的鹤辞。
其他聚在一楼闲聊的族人也都愣住了,因为他们就是怕打扰到帝阙才来的一楼!
“早上好!”鹤辞没有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关好门就走了过来。
帝阙抬手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角逼出了一滴生理眼泪,被他直接抹掉了,“走吧,先去店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