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道——”说到关键之处夏戎刻意打住,改口感叹,“罢,既然他什么都不跟你说,本座也不做这个多嘴的人。也许就是本座多心了,道尊只是单纯的不爱走动,所以不来救你。”
这话一听就是老阴阳师了。
夏戎绝对没安好心,不外乎是想他与聂清玄之间埋下猜忌的种子,要么让他为聂清玄不来救他的事生出嫌隙,要么他让对聂清玄不出太一的原因心生猜疑,给他做马前卒,去调查背后的秘密……
可惜他是个咸鱼,对危险的人事物不敢有半点好奇心。别说老东西有秘密,就算他脸上写了个谜语,他也不敢读题目。
所以他只是“哦”了一声:“也没啥好奇怪的,毕竟师徒情分就那么点,能坚持这么多年,全都靠他有钱。”
夏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一言难尽,黎青崖知道,这是看“扶不上墙的烂泥”的眼神。
——对不起了,没能拿出你想象中的那么强烈的自尊心或者旺盛的好奇心。
“本座也很有钱。既然他这般不在意你,你不如留下来给本座当圣子!只要你答应,本座就替你疗伤。”
黎青崖感叹:“其实吧,我就是喜欢他不在意我。他要是跟我谈感情了,我会以为他不想给我钱。”
明明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嘴皮子上却半点不让人,夏戎嗤笑:“你未必有聂清玄恶劣,但的确是比他牙尖嘴利。”
“谢谢夸奖。”
黎青崖觉得自己怕是要在夏戎和聂清玄的争斗中做炮灰了。
——老东西,你到底和魔尊结了什么仇啊!
夏戎走后没多久,他喉头一甜,哇地呕出一口血,落在地上,溅开一朵鲜红的花。只可惜这口血没早一点翻上来,否则就可以喷夏戎一脸了。
接下来的时间黎青崖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也不太分得清白天黑衣,虽然魔灵珠离体后体内灵气渐渐恢复,但身体却在急速崩溃,折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每一秒都疼得想死。
夏戎似乎也担心他死掉,各种吊命灵药不要钱般地给他灌,但吃了和没吃一样,该痛还是得痛,该吐血还是要吐血。
又一次用药之后,夏戎坐在床边,盯着痛到双唇发白颤抖,浑身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他:“很痛吧。你做本座弟子,本座救你的条件依旧有效。”
夏戎不想黎青崖死,但又不甘心白救他。而且当年聂清玄把他坑得那么狠,也该轮到他从聂清玄手里抢点东西了。
黎青崖拒绝得干脆:“不……不了,谢谢厚爱。倒不是瞧不上您,主要是——咳咳——和这火毒处出感情了。”
和聂清玄做师徒是没得选,和夏戎做师徒还是算了。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小师叔别被墨宗给骗过去,快点找到他。
夏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在等裴雨延救你?”
“本座的确不会为了留下你与天泽城和太一仙宗两大势力扯破脸皮。但是,如果裴雨延找不到你,怎么带你走?”
这别有意味的话让黎青崖心感不妙,但他现在脑子不太灵光,想不通关窍,只能怀抱一丝侥幸。
这天他又被灌了一堆药,今天的药似乎有点作用,喝了药的他没那么疼了,开始变得嗜睡——睡着了也好,睡着了不痛了。
第二天一早,睡得恍惚的他忽然听见殿外一阵喧闹——
“裴城主留步!”
“裴城主!这里是尊主的寝殿,不可擅入!”
小师叔!
黎青崖猛地清醒,惊喜地看向门口。
裴雨延的脚步毫未停减,一路来到寝殿门前。
寒光一闪,布有重重禁制的大门被劈成两半,轰然倒塌,众人震慑。
——这正是幻境里他在无妄海分山隔海的那一招。
厚重的门板砸地,露出剑修清俊出尘的身影,裁雪垂地,微泛冷光。
兴奋的黎青崖跳下床,跌跌撞撞地朝裴雨延跑去,在试图叫“小师叔”之时,发出了“喵~”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