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却是轻轻一拽,就把锦欢怀里的流光珠扯了出来。
晶莹剔透、小小的一颗珠子。和锦欢的脖子相互映衬,倒是也蛮好看的。
锦欢心里这下是真慌了,可她还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荷花对流光珠更上心,拼命忍着,手攥的死紧。
可惜,荷花还是对珠子上了心。
她曾经多次看过锦欢很宝贝脖子里挂着的东西,经常用手抚摸,却不舍得摘出来让别人看到,能叫锦欢这么宝贝的定然很贵重。
再一个,凭她爹娘这么疼她,给她戴的东西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
她可是觊觎已久了。
她铆足了劲儿把绳子扯断了,锦欢的脖子也被嘞地留下了一条红横。
拿到了珠子,荷花小心翼翼地把珠子用布包好,放进怀里。然后打开自己拎来的竹篮子,放了一个包子,还有几块骨头,就走了,只留给锦欢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锦欢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因而,平时能叫人陷入昏睡的蓝茵草对于锦欢来说,也只是头脑有些昏沉。
甚至,刚刚荷花在的时候,她其实放大了自己的症状,她也还能起得来身,不过是为了放低荷花的警惕心罢了。
锦欢手扶着老槐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点点地往家里挪,抬头望见不远处往这边来的一只大狼狗,身子猛的一僵。
再想到荷花走的时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地上的肉包子和肉骨头,锦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呜呜呜,她错了,平时不该欺负狗的,求放过啊。
可是,野狗并不能听到锦欢的心声,它瘸着一条腿一点点地朝着锦欢靠近,一双绿幽幽的狗眼紧紧地盯着锦欢。
锦欢原本就因身体特性不招动物喜欢,现在又丢了珠子,她又喝了蓝茵草草汁的水,浑身力竭,手上的控电能力也使不出来。
随着野狗的靠近,锦欢都要哭了。
野狗离着锦欢还有七八米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锦欢眼睛一亮,就见到不远处走来一人,他步子有些慢,不疾不徐地朝前走来。
他步子有些沉,行走间微微喘息,也没看见前方有一姑娘倚靠着树旁,更没看见一条大野狗正虎视眈眈瞪着他,充分表现了对他的突然闯入自己狩猎范围的极度不欢迎。
等到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两人一狗、三个方向、八足鼎立。
锦欢原本因激动而粉红的脸,早在认出.来人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
不是时迁又是谁呢?
跟前年遇见时候相比,这人除了个子又拔高了些,气质更清冷了些,脸色更苍白了些、脚步声、喘息声更重了些,旁的几乎没什么变化。
还是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一个!
然而,此时此刻,锦欢一点儿欣赏美人的心情也没有。
她只想嚎啕大哭!
夭寿哦,自己一个浑身没力的,碰上一个病弱的,在这条体型庞大的野狗面前,简直不要太弱,完了完了……
讲真,时迁此时还有点儿懵,他就是出来散散心,找同窗说说话,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两人一狗对峙的局面?
这画面还是该死的眼熟!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但此时此刻,时迁来不及思考,因为这条野狗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正对着自己和旁边的姑娘狂吠。
可怜的姑娘仿佛被吓得软了腿脚,人倚靠在老槐树上,一动不敢动。
野狗已经露出了长而锋利的獠牙,它凶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这野狗还挺人性化,也有着欺软怕硬的潜质,率先朝锦欢处靠近。
耸着鼻子,长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眼神也是恶狠狠的。仿佛是在对锦欢进行气势上的镇压。
锦欢手里握着几枚尖利的石子,严阵以待。
说时迟那是快,时迁飞快地跑到他和锦欢中间的地儿,从地上捡起肉包子和肉骨头,一窝蜂地冲着野狗的脑袋砸过去。
野狗闻着味儿,前进的步伐慢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时迁一把拉住锦欢的胳膊,带着人就跑。
病弱的身体仿佛潜藏着大大的能量,这一刻,他迸发出的力量连他自己仿佛都吃了一惊。
然而,他带着锦欢跑了没多久,野狗就追了上来,哪怕瘸着一条腿,它的速度也远比人来得要快。
而此时,时迁的身体却撑不住了。
他满身疲倦,全凭着一股子惯性往前冲,额角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地滑落,落入脖子,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他发丝被风吹得也有些凌乱,有几缕打在了锦欢的脸上,两人之间亲密地有些过了,然而,谁也没工夫顾忌这些。
锦欢身子软得没力,时迁也已经精疲力竭。后面是紧紧咬着不放,马上就要追上来好似要将人扑到、撕咬的野狗。
这场景简直令人绝望。
不知两人是谁泄了力气,或是一起,一下子瘫了下来。
野狗向前纵身一跃,马上就要扑上来,锦欢带着时迁往旁边一倒,“扑通”一声、两人齐齐入了水。
锦欢打小就比较疯,村里各处环境她都熟悉,她带时迁滚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