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些,“馒头丢了?” 岑建:“不是,是多了东西,这——”他掏了出来,一个藏蓝色的小布包,急忙说:“谁家的东西,咋到咱这里了?得赶紧给人送回去,是不是那大饼大娘的。” 张月娥也跟着急,后来越看那小布包越眼熟,“好像是小越的,你翻开看,是不是缝了小字?”她本来想绣儿子名字,只是绣了个小字就觉得麻烦。 岑建一打开,吓得脸色突变,赶紧合上了。 “怎么了?”张月娥也怕。 岑建没说话,把包紧紧攥着,一手拉着媳妇儿,“先走。”等远远出了火车站,人少了,岑建才说:“是咱儿子的包,里头全是钱。” “钱?!”张月娥惊呼,而后反应过来压低了声:“他哪里来的钱?多少钱?” 岑建把包给媳妇儿看,张月娥看到里头鼓鼓囊囊一百一百的面额,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但忍住没眼前一黑,而是看着老岑,夫妻俩眼神交流,而后谁也没多说什么话,先找旅店住下。 安顿好后,夫妻俩关着门,把小布包钱倒出来,还有一张纸条,张月娥先看纸条,岑建数钱。 【妈妈,这是阿扉寄给我的,我借他的钱,你和爸爸出门在外做买卖,过去一趟很辛苦,多进一些漂亮的货,赚了钱还给阿扉就好了,你和爸爸早早安全回来。】 岑建:“媳妇儿,一共一千块!” 张月娥把纸条给老岑看,再看床上倒的钱,一想到来时一路上,他们把馒头包随便放在桌上,几次去厕所还让陌生人看,张月娥就几度要晕过去。 “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可不是嘛,咋能问外人借这么多钱。” “难怪走的时候,让我们赶紧吃馒头,别省着。” 夫妻俩说了几句,可钱都借了,也跑到深城了,是东西都齐,逼上梁山,只能狠了心把买卖办好,仔细多选选货。张月娥后来说:“看来不起眼也挺好的。” “够安全。”岑建说。 岑越先斩后奏也知道,要是在家里掏出钱给爸妈,爸妈肯定不要的,而且让他留着汇给阿扉,他也办的仔细,把钱包藏在馒头最底下的。 这一周,岑越和奶奶在县城生活,后来周五时,也没见爸妈回来,村里大伯骑着车还来了一趟,见弟弟弟媳没回,还安慰小越说:“应该是有啥事耽搁了,小越你别急啊。” “娘,那你跟小越在住几天,我过几天来接你。” 岑奶奶说好,还问家里咋样。岑军说家里一切都好,正说着话,外头吵杂声,岑越在屋里听到爸妈的声,当即站不住了,喊 我爸妈回来了就往外冲。 “可算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小越看着懂事稳重,也是担心的,跑那么远,能不担心吗?” 岑奶奶念叨,脸上是放松的笑。 岑军也出门去接,果然是弟弟弟媳,俩灰头土脸的,他弟扛着尿素袋子扛了三包,弟媳挎着大的编织袋子,便赶紧上前接。 岑越接妈妈手里的,大伯接了爸爸手里一包。 “这啥啊,咋这么多?买的尿素?” 岑军一上手就知道重量手感不是尿素肥料。 岑建喘着粗气说:“货、货。”等进了屋,放下手里东西,再看儿子围前围后的担心他们,本来是想训一训臭小子,这会是啥也说不出口了。 屋里,尿素袋子、编织袋子一打开。 五颜六色的健美裤、亮晶晶的花卡子、蝴蝶流苏发夹、各种色彩的小丝巾、编织绳、小手包…… “人家说现在这卡子手串可好卖了,还有贴纸,那边有个电视剧很流行,小姑娘都爱戴这个。”张月娥说,她怕被骗,还特意看了几集,多跑了地方。 岑军说是不是XX电视剧名字。 岑建诧异,“哥,你咋知道的?” 他们租的房子没电视,自然不晓得,电视剧的风也刮到了锦绣县,这会家家户户凡是有电视剧,都在看这个。 岑军说:“玲玲那丫头,最近放学回来就急匆匆赶作业,要蹲着看那个,歌都会唱了,说好看。” “那就没骗咱们。”张月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