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捐款联系。那一年,齐少扉十岁,按道理该上小学五年级了,可因为身体关系,齐少扉一直在家中上课。而远在中湾村的隔壁村大湾村,小岑越上四年级,九岁。 两个小孩子谁也不曾见过谁,命运互不打扰各不相干的。 朝阳希望小学修缮挂牌后,那是暑假过去,小岑越整日里下河游泳,或是爬树摘果子,或是跟着小伙伴在地里打闹,钻秘密基地,整个人晒黑了一圈,开学以后,第一天去学校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是咱们学校?”小岑越惊了。 旁边学生也张大了嘴巴,叽叽喳喳:“老天爷啊,咱们学校咋变了!”、“都有大门了!”、“墙也粉刷了?”、“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学校也变成了朝阳希望小学。 原先破木头的桌子凳子不要了,废弃堆在墙角处,后来岑越的书桌就是那时候他爸爸给他淘回来的。 说来也奇怪。 那年暑假过后,好像是小学报道的第一周,小岑越被他妈妈按在书桌前让写作业。张月娥非得纠正自家皮猴子,拿着扫帚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说:“有桌子你不坐这儿写,趴在床上被窝,那光暗的,不怕瞎啊!” 小岑越说这儿也暗。 张月娥拿扫帚打桌子腿,就差拧儿子耳朵了,说:“你还跟我顶嘴,这里暗,你被窝就亮堂了?好好写字,不许扭来扭去的,这凳子上有没有放针,扎你屁股似得,扭什么!” “知道暗,明天一放学回来就老老实实坐这儿写完作业,写不完不许吃饭。” “啊~~~妈~~~”小岑越发出哀嚎来。 张月娥只打桌子腿,不打儿子,那扫帚舞的都快生风了。 岑越小时候就是很皮和淘气。 而千里之外的茂城许家,许攸林同儿子住在父母这儿,他们母子俩住在二楼,弟弟一家子则是在小区另一栋院子楼住着。 这日夜里八点多,还不算太晚。 许舅舅舅妈来父母这儿吃饭,他们二人一儿一女,如今大女儿在国外深造,小儿子念大学,都不在身边的,俩人没事便来父母这儿一同吃饭,再看看少扉。 吃过晚饭,客厅里放着电视新闻,照往常那般,许舅妈问姑姐少扉最近如何,又说:“我听佳宁说,国外有治疗自闭症痊愈的案例。” 佳宁是许舅舅的大女儿。 “她给我发了邮件,你看看。”许舅妈拿了资料,刚饭桌上没说,怕打扰大家用餐。 许攸林接过,先是谢谢弟妹和佳宁。 “大姐,都是一家人,不说谢了,阿扉要是能好,那就谢天谢地。” 全家是先求医,后不见起色就迷信找大师,现如今还不见效,就往国外看。许舅妈是心里忧愁,看了眼坐在角落静静看书的阿扉。 这孩子模样真好,坐在那儿看书安安静静的,跟寻常孩子一般,怎么就得了什么自闭症呢。 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许舅舅拿着洗干净的葡萄到了外甥跟前,递了葡萄过去,笑说:“阿扉吃不吃葡萄?这个可甜了,尝一颗。” 外甥自闭症不说话不交流,就是活在自己小世界,但日常吃饭穿衣也能自己做,就是空荡荡的,跟没有魂似得。 这会阿扉便拿了颗葡萄。 “你小心核。”不过这个也不大,阿扉吃过,不至于呛住的。 许舅舅是亲眼看外甥吃葡萄,还笑呵呵问还要不要再吃一颗,谁知道刚说完,就看阿扉跟呛住了一样,突然呼吸紧了,栽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吓得许舅舅手里葡萄碗掉地上,吧嗒摔碎,葡萄滚的到处都是。 “来人啊来人,叫救护车,阿扉你别吓舅舅,怎么了阿扉?” 屋里所有人都惊动了,阿扉吃葡萄呛住了? 许舅舅去开车,来不及叫救护车,抱着阿扉就往外走,许攸林跑着跟在后头,在车上时,她抱着儿子,儿子脸苍白,叫她:“娘……” 她以为听错了,便听怀里阿扉说:“妈妈。” 生涩的,像是牙牙学语的稚子一般,可确确实实是叫了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