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镇里老爷家的娇小姐一样还咋干活,让人说闲话。” “说再过两三年,三花定了人家要嫁人了,再一股脑都备着。” 这边说料子说衣裳款式,邹长青半晌没找到机会插话,这会终于到他了,看向三少爷岑老板,“三少爷是考中了?” 众人全都惊了,对啊,还没问起这个来,于是唰的全都看向主位两人。 “刚才岑老板说打马游街,这是一甲前三才成的。”邹长青说。 俩姨娘不懂这是什么,邹长青解释:“是状元、榜眼、探花才能打马游街。” “哦,我想起来了,戏文里说过。”姜二苗的这些‘知识’全是听说书、听戏知道的。 岑越点头,齐少扉笑说:“探花罢了。” 邹长青一听,坐不住了,当即是起身作揖道喜。齐少扉也起来了,按着邹长青坐,说:“还如以前。” “怎么说?”邹长青问。 齐少扉:“是一桩旧事,大家都知道的,当年我赴考被害,书童墨玉惨死……” 邹长青很快明白过来,被害,三少爷的伤那就是人做的了。 “是当朝季广恩季太傅的女婿杨淙。”齐少扉三言两语将殿试上发生的事说了,“圣上金口已开,我无缘官途。” 两姨娘听了,是面上怒气,却不知怎么开口,皆是红了眼眶,这等烂心肠的坏人,圣上是睁眼瞎吗,怎么会如此啊。 姜二苗要骂,被岑越拍了下,说:“你身子重,别动怒。”二苗脾气冲,口直心快,岑越怕二苗骂了圣上,心里骂骂就成了。 本来脱口而出脏话的姜二苗顿时憋了回去,气的不成。 “难不成这就算了?戏文里还说了,管他什么王爷侯爷,杀了人,那也得偿命,得用狗头铡铡他们。”最好把那狗皇帝也一块铡了。 岑越不好说盛都情势,只道:“也许有一日,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善恶到头终有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吧。” 圣上才二十,又是个不长眼的,这得等到啥时候啊。姜二苗心里想,不过没说,他怕说了惹小越哥丧气。 “种田好,也没什么。”齐少扉笑说。 邹长青心里长叹,面上不显,笑说:“对,在桃花乡住久了,我回府县都觉得憋闷,这般日子逍遥些。” 夜色深了,后来散开,多是一走,面上都哀愁叹气,刚才在三少爷郎君跟前不敢太过了,怕再添不痛快,这会各自回院,便念叨了几句。 林姨娘说:“夫人要是还在,见了三少爷受委屈吃闷亏,不知道要多伤心。”她是伺候夫人过来的,此时听闻这消息,更是难受。 要是三少爷愚笨不开窍那还好,可明 明三少爷聪慧,结果…… “姐姐别伤心,我看郎君和三少爷还好。” “幸好三少爷有郎君。” 邹长青也和梅香说,“可惜了,三少爷聪慧学什么都快,我学了二十多年医术,是四岁便背药汤子字诀,不如三少爷习医两年。” 所以他才奇怪,三少爷如何考不中,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于是一问,果然考上了,还是探花。 “算了,以后不说这话。”梅香说完,又看相公,“你也很好,先前你说过,叔父说有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咱们没有得老天爷厚爱的,那扎扎实实过日子勤学勤快一些,日子也不会差。” 总比怨天尤人强。 邹长青一笑,说:“娘子说的是。” 而姜二苗和寇长峰带着大黑回,那是走了一路骂了一路,骂完老天不长眼,骂皇帝老儿是瞎子混账糊涂,干脆早早投了胎,换个眼明心亮的上来,好让小越哥和三少爷冤情沉冤得雪…… 正主齐少扉:“越越,快上来,被窝我暖好了,可暖和了。” “知道了。” 岑越看过圆月,今日累坏了,傍晚吃饭那会称心是‘爱不释手’,跟着一道玩,还有大黑,如今一沾枕头就睡,刚尿了也哼唧两声,岑越都没听见,要不是睡前去摸一摸,都没发现尿了。 可见圆月睡得沉。 这会上了床,齐少扉问:“暖不暖?要是里头不暖和,越越你睡我怀里,我抱着你。” 诡计多端齐草莓。 岑越便滚了过去,齐少扉抱了个满怀,两人是一笑,“睡吧。” “好,我吹灯。” 终于回来了。 在家中睡得踏实,别说圆月,岑越这一觉也睡得实,还没做什么梦,先前在盛都时,夜夜做梦,有时候是连着篇的,梦里内容都是阿扉不好的事。 裹进皇权斗争,寻常百姓有几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