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三少爷和郎君用早饭了。 大早上天气凉,两人就在家中院子凉亭下吃。 岑越看阿扉鼓了下腮帮子,问:“怎么不高兴了?早上起来还挺乐呵的,我就是出去看看园子菜——” “才不是生越越气。”齐少扉很认真说:“阿扉不会和越越生气的。” 岑越掰了一半馒头,说:“那我要是故意揉阿扉脸呢?也不气吗?” “不气。”齐少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岑越便哄孩子语气说:“哇,阿扉对越越真是天下第一好了。” “那可不!”齐少扉就差挺胸抬头神气了。 这下鼓的脸颊生气没了,岑越吃起饭来,一边问阿扉刚怎么了。齐少扉才想起来,神色是小孩的几分稚气,话语却还挺大方成熟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阿扉是大人了,不要小心眼生气的。” “你有没有小心眼,我先听听嘛,我做裁判。” 齐少扉说:“刘妈妈不信阿扉,刘妈妈 中暑难受, 阿扉说了用药的, 邹大夫给我看的书上写了。” 先前他们在会客厅学字时,阿扉不爱习字,跟了几节课后便不留在那儿,正好小邹大夫要炮制药材,两人就一道忙活,后来邹长青还跟岑越说过,说阿扉学炮制药材很快的。 岑越听过也没往心里去,阿扉是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齐少扉把药材都说了一遍,岑越听到藿香二字,一下子想到了现代时的藿香正气液,但他记不得这里成分,再听阿扉说姜炙。 “……刘妈妈不信阿扉。”齐少扉这会不生气了,他小孩子性子,简简单单的,觉得旁人不信他,有些不高兴,但现在被越越哄好了,又觉得刚才自己生刘妈妈的气太小气了,他是大人了。 所以这话说的就没带别的情绪。 外人听用姜,第一念头肯定是姜是暖的热的,得风寒时还喝姜汤呢,但要是做药材,要经过炮制,再说邹大夫给阿扉看的医书,那肯定是记录在册的。 “刘妈妈不知道阿扉会这个,等到了平安堂,让林大夫给刘妈妈把脉,仔细看过,再把你说的药方说一下,是按着刘妈妈脉象下药,我们阿扉帮到大忙了。” 齐少扉早不气了,可不气归不气,一听越越说的,那是变成高兴了,对哦,阿扉不会把脉,刘妈妈的病还是要把脉看的呀。 吃过了饭。 牛师傅套了车,岑越齐少扉带着刘妈妈就去往青牛镇上了,到了晌午才到,天热的厉害,岑越见刘妈妈面色发白,是闷热的汗都下来了,扶着人,刘妈妈还不好意思,说这哪里成啊,没说完就有些作呕,是忙捂着嘴压下去了。 幸好药铺的伙计见到了牛师傅,是一边跟掌柜报信,一边出来,扶着刘妈妈。 岑越说:“刘妈妈热着了,我们来看病的。” “郎君三少爷。”伙计嘴上叫人,手上扶着刘妈妈,也顾不得行礼,岑越摆摆手意思不用,先安顿刘妈妈,伙计扶着刘妈妈坐下,后院掌柜带着林大夫也出来了。 天热,晌午两人刚吃完饭,正要歇一会的。 两人先见礼。 “不客气了,先看看人。”岑越说。 林大夫应了声,先去给刘妈妈诊脉。掌柜的则是亲自倒了茶水,先给两位主子,说:“不是热茶,天热我也怕热,泡的是金银花,清热败火的。” 岑越接手果然是温温的。 王掌柜说:“天太热了,就是凉茶放一会也是温的了。” “不碍事。”岑越说了声,让牛师傅也喝一喝,这赶了一早上路,他们坐在车厢里还能避一避日头,牛师傅脑袋上顶了个草帽,还是走了一路。 别中暑了,都喝一喝,解解渴。 寒暄了几句,喝了水,岑越便到林大夫诊位旁,齐少扉跟着一道过去,林大夫才把完脉,说:“没什么大碍,刘妈妈就是热着中暑了,我开一些清热下火的药。” 岑越便道:“之前家中有位大夫暂住,教阿扉一些药材炮制法,阿扉也 看了些医书, ⅕()⅕, 林大夫听一听能不能派上用场。” 齐少扉便把那方子说了一遍,什么药材多少钱,如何炮制。 林大夫听了后,是皱着眉仔细深思,喃喃自语说:“我本来想开的方子是再寻常不过的败火清热的药材,三少爷说的这道方子确实是更细致更好了。” “尤其是那道姜炙。” 齐少扉又回想了下,说:“那解热的方子里原是没有姜炙的,不过书上写了,正拿来用这道方子,我觉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