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孟东鹏,就是洛生海他们也不明白兰静秋为什么对一个心智不全的人这么关注。
兰静秋却觉得这个组合太有迷惑性了,她在第一眼看到车上的阳阳时,以为是个孩子,别人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误会?
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又有谁会防备呢,没准还得上赶着去帮忙。
阳阳一开口,正常人都能听出他不对劲,对他的防备自然更小。
孟东鹏却不解地说:“阳阳跟案子不可能有关系,他第一次碰到我,是我弟忌日的时候,他知道那天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才在这天来看我。”
“一个心智不全的人能记住你在意的日子,并且每年都在这一天来看你?”
孟东鹏愣了下:“也许是他妈妈帮他记住的,总之他不可能跟案子有关系,他真的很单纯,也不是傻,就是有时候活在自己的世界了,对人对事跟别人都不太一样。”
兰静秋又详细地问了他跟阳阳的交往过程,孟东鹏说:“每次他来都会带吃的,就是吃吃喝喝,说些闲话。”
“什么闲话?详细描述一下。”
孟东鹏被她问得有些愣神:“都是废话啊,比如我跟我弟弟小时候的事,他最喜欢我讲给他听了。”
“其他的呢?他还说过什么?问过什么?”
孟东鹏皱眉,努力回想着:“我跟他说我抽的是什么烟,他傻乎乎的指着我的卷烟说里边是人吗?人肉好吃吗?我说是把人烧成灰,他说你烧过吗?反正就是这类的傻话。”
兰静秋皱眉,这个阳阳真的心智不全吗?为什么觉得他的傻问题总在引导孟东鹏?
见孟东鹏逐渐焦躁起来,兰静秋没再问,他却说:“等我爸妈到了,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
“不一定,就算可以见也需要申请。”
孟东鹏:“我现在就申请!”
兰静秋想到这一家子都得进监狱,也是唏嘘。
等出来后,老锁问她:“你遇到的那个阳阳到底是怎么回事?侏儒加智障?还是只是有点矮有点傻?”
兰静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身高一米四一或四二,体形瘦小,长相嘛,还可以,等我画出来吧。至于智商这个不好说,有些人大智若愚,有些人在某方面不开窍在其他事上没准是天才,所以我觉得不能简单的把人定性为智障,但跟他交谈两句就会发现他思维跟正常人不同。”
洛生海有点奇怪,问她:“你觉得这个阳阳有可能是二七案的嫌犯?听着不像啊。”
“直觉告诉我,阳阳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刚才孟东鹏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他之所以吃骨灰抽骨灰是被阳阳的一句话诱导。”
刘队长说:“那叫什么诱导,一个心智不全的人,人生可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吗?看见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坛子,以为里边是吃的,才会那么说的,他根本不知道里边是骨灰。”
洛生海说:“我倒是觉得这点确实让人疑惑,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也是巧合吗?”
兰静秋道:“是啊,孟东鹏在跟他说香烟,他却问孟东鹏‘人肉好吃吗?’这话就算对一个傻子来说也太突兀了,香烟里能卷人肉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还有孟东鹏说骨灰是把人烧成灰,他问‘你烧过吗?’这简直是把天真当掩饰,在诱导孟东鹏犯罪啊。”
刘队长却觉得她想太多:“傻子嘛,前方不搭后语,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问什么说什么都没有逻辑的,就凭这两句话就觉得他跟二七案有关系,太儿戏了。”
兰静秋也不反驳,“你说得对,我也没说他跟二七案有关系,只是觉得他有问题,至于什么问题还得接着查。”
刘队长听她这么说,摇摇头,说了句:“有问题的人多了去了!唉,这一天天的,案子没完没了,我们哪有空去查二七案,就指着你们了。”
他说完忙着处理孟东鹏的案子去了。
孟东鹏对偷盗骨灰的事供认不讳,又添了新罪名,那五家被偷盗骨灰的,都被通知了,却只来了两家,这些骨灰有的是前几年盗的,家属却没发现,显然没有去祭奠过,或是敷衍了事,不定拜在了哪里,没来也正常。
老锁不由感叹道:“所以说啊,活着且享受吧,可别惦记百年之后了。”
洛生海说:“死后元知万事空嘛,可大部分人死前都会有‘但悲’的事。”
兰静秋对两人十分无语:“至于这么感慨吗?没听见人家说嘛,他们没空查二七案,就指着咱们了,结果咱们还给人家添乱,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老锁说:“不去找神医了?”
兰静秋道:“我想去找李阳阳跟他妈,总觉得他们有问题。”
洛生海却说:“先回去把案情梳理一遍,总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头没脑,刘队长说得对,有问题的人多了去了,咱们现在得专注二七案。”
于是三人又回了省厅,李主任见他们回来了,就问:“怎么回事,我以为苏玲只是磕到碰到了,居然是被捕兽夹伤到的?”
兰静秋见瞒不过去,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又当场承认错误:“确实是我不对,不该大半夜的带苏玲过去。”
李主任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