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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也容不得他拒绝。

他来历已被看破,魔尊自是不会在意他是不是沈惊羽,可旁的人,例如沈均,例如姬长离,会不会在意他被调包却很难说。

毕竟对旁人来说,他便是夺了沈惊羽的舍。

夺舍,在这个世界是难容于世的存在,不说旁人,便是沈均手里的天罡剑,姬长离那把大黑剑,便不会同他说道理。

这男人一开始便告诉他,沈均要保护的是沈惊羽,可他并不是沈惊羽,所以除了听他的,别无选择。

启天帝座忽而眯起眼眸,抬手一挥,两人便从原地消失。

而同时,殿门被人强行破开。

姬长离手持黑剑,冷峻的身影立于殿前,他阔步踏入殿内,看了眼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一声,亦消失在原地。

沈眠看了眼四周,冷幽之气让他不自禁蹙了下眉。

这种气息他曾深切感受过,那日在神殿,当魔尊进入他体内狠狠冲撞时,那股气息便随之而入,与他原本的炎气相抵消。

这是冥气。

他因为体质特殊,所以可以轻易抵消,可魔尊却不能,那魔头便是因为体内冥气备受折磨,以至于功力大损。

沈眠转过身,立于幽冥河畔的那人,却不是沈均那张英俊端正的面庞,而是一道格外高大冷峻的虚影,周遭散发莹白光辉,那神辉太过刺眼,沈眠难以看清他的相貌。

只是,沈眠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似乎似曾相识。

他是启天帝座的一缕残魂,也有着启天帝座的神识,所以只要人间信仰不灭,他便万年如一日的强横。

只是再强横,也终究没有实体。

启天帝座回转身,光辉更是刺目,沈眠连忙抬手遮住眼睛,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瞥了一眼,忽然他脸色一变。

那张脸、那张脸怎么会!这不可能!

这一瞬间,沈眠脑海中划过许多猜测,试图理解此时的状况,可实在难以解释得通。

而直播间也是满屏的“卧槽”“什么鬼”“老子有点方”……

启天帝座疑惑地看着他,问“你似乎很诧异。”

沈眠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那张他曾经分外熟悉的面容,冷声问道“你为何与魔尊有着同样的相貌!”

启天帝座瞳孔骤缩,他瞬间到沈眠跟前,一把钳住沈眠的手腕,这是他创造的结界,所以他可以触碰到任何他想触碰的事物。

神辉刺得人睁不开眼,沈眠紧阖双眸,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淌而下,好似要被那光芒刺瞎。

他感觉到男人格外宽阔的手掌,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威严却极具逼迫性的嗓音在耳畔回响。

“你能看到他的容貌?”

这大约是启天帝座万年来首次这般失态,因为发生了连他也无法理解的事。

沈眠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反问道“我又不曾瞎,为何看不到?”不过再这样下去,会不会瞎却很难说。

为何看不到?

启天帝座看着这不知从何处闯进这个世界的小精怪,数万年来的认知,竟全然被倾覆,他竟问为何看不到?

因为世间生灵,三界众生,无人得以看清魔尊真容。

因为九重玄天之上,漫天神佛,无人得以看清魔尊真容。

因为即便是魔尊自己,亦看不清他自己的真容。

因为他是魔尊,没有容貌,亦没有名讳。

最后,启天帝座缓缓回答“因为他在万年前舍弃了真容,也舍弃了名讳。”

因为,这世间本无魔,神明堕落方成了魔。

启天帝座指尖轻点沈眠眉心,神辉便如同汩汩清泉流淌过眼眸,只余下清凉触感,再没有灼热的刺痛感。

沈眠睁开眼眸,打量这张与魔尊如出一辙的脸,他试探地问道“那他从前是何名讳?”

他曾问过魔尊,只是魔尊不曾告诉他。

其实他心底已有了猜测,只是他要启天帝座亲口告诉他,才能确定。

启天帝座沉默许久。

最终,他用复杂至极的语调,缓声道“数万年前,我与他同为一体。”

这是他最不愿让人知晓的事情。

仙帝是他,魔帝亦是他。他们共用一体,当他觉察到魔帝的存在已经太迟,原本淳朴、和平的人间早已陷入战火与毁灭。

人类为了争夺财富、权势、美色,陷入无休止的征战。

那时人世间尚且没有修行之道,魔帝需要吞噬人类贪婪、卑劣的**才能成长,所以他加固了人心中的七情六欲,引发心魔。

有些人成了魔帝的仆从,堕入魔族,从此人间不再安宁。

仙帝以身殉道,的确不假,只是他要灭的那只魔,却是由他自己心魔衍化的世间最邪恶的存在。

仙帝是因人族信仰诞生于大道,不能让人族毁灭,所以铸就神器,以自身一半神魂献祭引发神器之力,将自己的神躯封印于至阴至寒的冥水之内。

幽冥河畔是三界终点,天地神魔人但凡生命终结,死气便会留在此处。

人间传闻魔帝陨落化作幽冥山川,其实不然。神躯乃是天地大道所化,不死不灭,只是在此处沉睡,过了数不清的日升月落,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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