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勉把律画带回了翡翠庭院,等她情绪完全平复下来之后,他才问:“老实跟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她今日情绪爆发,绝非偶然,他有察觉到她近段时间有些低落,但没有跟她深入讨论过,他觉得自己失职了。
事到如今,律画也瞒不下去,她把这段时间萦绕在心里的石头说出来,“我担心自己不孕,怕如果跟你结婚,会害了你。”
“咱们都没试过,你怎么会认为自己不孕?”温勉有些无奈地说。
“……”她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上辈子就是生不出孩子来。她一时无话,半晌才说:“我的直觉告诉我。”
温勉真是被她这个“直觉”给闹惨了,但他最生气的并不是这一点,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不爽道:“律画,你把我温勉当什么人了?如果我结婚娶妻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不是我吹牛皮,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从小区门口排到咱家门口。但我却非你不可,急不可耐地还没毕业不能结婚也要急着订婚,难道不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绷着一张脸教训她,脸色跟语气都非常不好,却让律画听起来非常舒适。她故意装傻,嘟着嘴问:“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我哪知道你在想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他眸子饱含真诚,一脸甘之如饴地对她说:“即使你真的不孕,我温勉想娶的也只有你律画一人。将来,我们有孩子,TA会给我们人生添上一笔新的色彩,如果没有,我们人生色彩依旧鲜亮,记住了吗?”
“记住了!”律画眼眶含泪地点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耍小性子了。”这段时间因为“怀孕乌龙”让她的脑子陷入了死循环,她担心上辈子的不幸会再度来临。可她现在想通了,重生一世,她比别人多了一次机会,那她还有什么纠结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敞开心扉深入交流了一番之后,两人和好如初。温勉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抱着她回了卧室,从另一个角度再深入交流一番,把她累得直求饶,让她长记性,下次不准再这样。
秋意一天比一天浓,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农历十月,两人订婚的日子也快到了。按照他们的意愿,订婚宴从简,就摆十桌,除了关系亲密的亲朋好友之外,还请一部分同学。毕竟,他们订婚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堵住悠悠众口,还要请同学过来作为“宣传口”。
能读Q大博士的人本就不多,温勉索性把同班同学都请了。至于律画,她跟班上同学的关系还不错,但她只请了林烟菲、上次舞蹈表演的队友以及余桂芳寝室的同学,他们两人的同学刚好凑成两桌。
当律画把请帖发给同学的时候,她们心情非常激动,一来是因为律画要订婚,二来是听说Q大的博士生也参加订婚宴,她们觉得这是一个交上才子男友的大好机会。
“我都给你们打听好了,温勉的同学除了厉中庭已经被菲菲订了之外,其余都是单身,你们好好把握机会,看到喜欢的就上。”律画乐呵呵地说。
她们都知道,律画跟温勉之间,是律画主动追求的。于是她成功的案例鼓舞了大家,很多人都不死守所谓的女孩子矜持,忙向她讨经验,“画画,快点给我们传授一点女追男的秘籍经验。”
“经验呀?”律画思忖了一下,道:“先死缠烂打,等他习惯了你之后再玩失踪,把他吊得心痒痒的,哈哈哈哈哈哈……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先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想买衣服的赶紧去找菲菲。”
很快,律画跟温勉要订婚的消息传遍至两所学校的每个角落,学校领导当然也有所闻。
Q大校领导对于这件事的做法是什么都不做,订婚又不是领证结婚,说白了是一些地方的风俗而已,学校没有干涉的权利。更何况有实力的人就有话语权,只要温勉不是公然违反学校的管理规定,Q大对于有关他的舆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师范大学,系主任找了律画一次,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希望她搁置订婚,但她拒绝,学校也奈何不了她,只能老话常谈,警告她不要搞出人命,否则公事公办。
律画倒是希望学校有公事公办的机会,只可惜自从乌龙事件过后,温勉是越发地小心,措施做得滴水不漏,她也无法验证自己是否真的不孕。不过她现在也不想那么远了,好好珍惜目前才是最重要。
江晴是在农历初八这天到B市的,虽然没什么需要她帮忙准备,但好歹是儿子订婚,她等到最后一刻像个宾客一样出场也不像话。
自从跟温建军离婚,江晴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回B市。
二十年时间,期间又吹起了改革开放的春风,B市除了一些古老名迹,很多地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站在这座几乎是全新的城市面前,江晴却还是有些畏怯。
温勉跟律画把她接回翡翠庭院,这房子虽然是她买的,但还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她除了给钱,其他事情都是潘志邦过来替她跟温勉一起办。
房子通透敞亮,南北对流,江晴转了一圈很满意,“老潘做事果然靠谱。”
律画一听,马上意有所指地说:“晴姨,邦叔不仅仅做事靠谱,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