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宾馆被抓包是律画刻意而为之,但今天被抓现行却是个意外。在老父亲面前“直播”跟男友接吻,她还是感到很羞涩。
在律大勤的严肃的注目礼下,律画下了车,颤颤地喊了一声,“……爸……”
律大勤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你能不能给我注意点,这里住的谁认不出你?”
一场教训下来,律大勤只用了“你”对着律画猛喷,明显是把她跟温勉在大庭广众下接吻的原因归结于她,这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了?
律画跟在律大勤身后疾步往家回,温勉开车小汽车以乌龟的速度落后在他们五米之外的距离。
五分钟后,总算到了律家。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温勉已经送上宣德青花瓷,虽然很难再有礼物超越这个,但江晴这个当母亲的,该有的礼数全都做到位,给他准备了一后备箱的参茸海味干货以及名酒,等全部搬到客厅的时候,已经占了很大一块地方。
“温勉,你妈太客气了,其实不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方美珠看着这些礼物,一直捂着嘴巴笑,她倒不是有多贪图这些东西,但这起码表明这个未来亲家母对律画是很看重的。
温勉:“只是一点心意罢了。”
相对于方美珠的热情,律大勤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虽然现在不喊打喊杀了,但也没见他对温勉有多认可,从进门之后就坐在客厅的主位上,闷不吭声地泡茶。
“搬好了没?搬好了就过来坐吧。”律大勤总算发声了。
大家赶紧坐下。
律大勤默默给每个人的杯子倒了茶,沉默得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律画有些担忧地看了温勉一眼,谁知道他比自己淡定多了,稳如泰山般地坐着,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用手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小动作轻轻缓缓的,但律大勤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犀利的眼神扫射过去,吓得律画立刻甩开温勉的手,但温勉抓得牢牢的,坦然面对律大勤的注视。
如果是换做过去,律大勤可能冲过去直接从两人的手中间劈开,但今天他不能,他端起杯子,仰头一闷,一杯茶被他喝得比喝酒还惆怅。
“那个……温勉……”律大勤放下杯子后看向温勉,原本不悦的眼神竟然蒙上了几分内疚,道:“前几天在宾馆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对你造成实际上的伤害,但我也得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教女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一上来就是替她道歉,律画听着心底泛酸。她这么“算计”自己的父亲,可他在她做错事的时候,毫不犹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律叔,你千万别这么说,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温勉宽慰道。
律大勤正了正身子,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加上你们原本就已经在拍拖,那关于你们俩以后的事情,我有几点想说一下。”
温勉:“您请说。”
律大勤:“我知道B市很好,D市这种小地方跟B市比起来,就是城市跟农村。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律画是我们从小到大宝贝着长大的,当年她要去B市读书,她妈面上没说什么,但背地里跟我哭了几回。女儿独自一人出远门,父母的总是放心不下。”
律画有些惊讶地看向方美珠,方美珠被看得有些难为情,小声埋怨律大勤,“这些陈年往事,你提它做什么?”
“我提它的原因是,律画外出读书四年我们都舍不得,更何况是让她远嫁,一辈子都呆在离我们几千公里意外的地方,一年到头见一两面?所以,如果温勉你真想跟律画结婚,那你以后必须在D市定居下来,你或许觉得我不可理喻,但这是我的底线。”
温勉的政治生涯是从B市开始的,在那边还有温家这个后台,怎么可能让他定居在D市。律画一听就着急,“爸,你怎么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勉突然出声了,“律叔,这点我可以答应你。”
就这么轻松应允下来,律家四口人一脸震惊地看向温勉。
“你别答应得这么轻巧,这事情是要说到做到的,否则我们不会把律画嫁给你。”律政有些不信,开口提醒他。
温勉重申:“我是认真的,要是你们需要,我现在可以立字为据。”
“如果你肯写那就最好。”律政边说边找来纸笔递给他,“那你现在就写。”
“好。”温勉接过纸笔,正想下笔的时候,律画拦住了他,“你想清楚了再写。”
虽然她很想他以后定居D市,可她不能自私到枉顾他的前程。
温勉朝她弯了弯唇,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我知道你有疑问,我稍后再慢慢跟你说。”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律画知道他已经有自己的考量,于是没再阻止他,他开始在纸上挥毫。
保证书
本人温勉将于明年研究生毕业后娶律画为妻,届时将长期与她定居于D市,特此立字为据。
温勉
1993年7月25日
作证人:
温勉写完之后就递给律大勤,“律叔,你看下这样写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那请你跟美珠姨、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