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勉把自行车停好之后就进屋,被当做空气的于春丽跟高秀群虽然心里憋屈,但也司空见惯,紧跟着也进去了。
他进去之后跟三位长辈打了招呼,温建军看他回来虽然心里开心,但脸上扔保持着严父的威严,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温家两老比温建军要热情得多,特别是温老太太,一看到温勉,脸上的眼褶子都笑出来了,“奶奶很久都没看勉勉了,勉勉赶紧过来给奶奶好好瞧瞧。”
二十三岁,牛高马大的男人被称为“勉勉”,温勉内心十分抗拒,但看在奶奶的份上,他忍了下来。
他走到温老太太面前,她忙拉住他的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心疼地说:“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看着都瘦了?”
温勉在老太太旁边坐下,道:“奶奶,没有的事,我每天按时吃饭,而且还有锻炼身体。”
“那就好。”老太太安慰地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温勉的脸,满眼怜惜。
要不是自己的儿子犯糊涂,就不会害得孙子从小就得接受父母离异。虽然她给了他百分百的爱,可她终究不是他的母亲,有些爱是替代不了了。
高秀群一向怵温老太太,进门跟长辈问好之后立刻跟着于春丽进厨房准备开饭。
“食不言”是温家吃饭的规矩,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吃得安安静静的。
温勉从小被温建军跟温行军事化“管理”,吃饭时姿势端正速度又快,没一会儿就放下碗筷,“我吃饱了,爷爷奶奶慢慢吃。”
温老太太想让他多喝碗汤,温勉拒绝了,“奶奶,我真喝不下了。”
“算了,不想喝就别喝了。”温老太太撇了撇嘴,道:“这汤的确熬得不怎么样,还是广东媳妇会熬汤,勉勉你以后记得找个广东媳妇。”
话音刚落,于春丽的脸煞白煞白的。她垂着头,气得抓筷子那只手的关节都发白了。
温勉的母亲江晴就是广东人。
“温勉,你上去书房等我,我有话跟你说。”温建军开口。
温勉应下,然后上二楼。
温建军的书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也就在他卧室的隔壁。温勉途径他卧室的时候,房门没有关,他一眼就看到挂在床头的那一张合照——温建军跟于春丽结婚时拍的照片。
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回,然后进了书房。
虽然每次被叫进书房都没什么好事,但温勉挺喜欢进来的。
当初于春丽嫁给温建军的时候,要求把屋子重新装修,把江晴的所有痕迹都抹掉。温建军不想委屈于春丽,于是照做了,但没有重新装修书房,因为书房里面有太多重要的资料,他不想折腾。
也正因为如此,书房里面还保存着江晴当初置办的一套酸枝桌椅。
温勉在酸枝椅子上坐下,没一会儿温建军就上来了。
因为温建军跟江晴离婚,而后他再娶,温勉从小就跟他不亲,两人之间的父子情非常凉薄,一般情况下,他们之间都是无话可说。
相对沉默了半晌,温建军开口,“听你方叔叔说,你前两天给他打电话,找他帮忙让人受理一宗失踪案?”
方辉是温建军的战友,时任B市的公/安局局长,两人出生入死,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温勉当初决定找方辉帮忙的时候,就料到方辉会去温建军那边“通风报信”。
“嗯,当时一位朋友突然不见了,失踪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派出所不肯不受理。”温勉说。
温建军:“那朋友找到了吗?”
温勉:“找到了。”
温建军:“你跟这位朋友关系很好?”
听到这个问题,温勉顿了一下,才说:“一般,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温建军突然笑了,“温勉,我好歹是你爸,你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如果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你会动用我的关系帮这人?”
虽然温建军工作成就突出,人脉关系广泛,但温勉几乎不会动用他的关系给自己行方便。说起来,律画这事情,还是首次让他破戒。
“……”温勉突然无法反驳温建军的话,但好在温建军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只说:“我听说你这朋友是一位师范大学的女大学生,你年纪不小了,我又不是闭塞的老古董,你要谈对象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温勉再度语塞。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温建军解释一下,可又习惯了对自己的父亲保持缄默,不等他开口,温建军又说:“中庭他伯父跟我说,你找他看心脏了?”
“……对,详细检查过,没什么问题。”温勉淡淡地说。
其实这也是他不喜欢找关系的原因,这样一来,他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温建军给监视一样。
温建军点了点头,说:“没事最好,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自己平时一定要注意锻炼。”
“我知道了。”
温建军找他回来,最主要就是问这两件事,也顺便瞧瞧多日未见的他,他对自己再淡,可终究还是自己的骨肉。
温勉在书房呆了二十分钟,就打算离开。
两父子之间无话题,温建军也不勉强他,但在他离开前,叮嘱道:“今年暑假要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