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还不是手到擒来。皇阿玛派胤褆去分明就是要给他在军中立威信。别说是胤褆了,就是让十四那个毛孩子去也能立功!”
凌普道:“正因为如此咱们偏偏就不能叫他立这个威信,更不能立这个功。”
太子急问:“要如何做?”
凌普道:“索相信上不是说他已有了安排吗?再说,现在前线可不能算是大捷,咱们就耐心等着便是。”
……
皇帝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太子走后他又捡起战报细细读了起来。蓁蓁从屏风后走出,她听见皇帝和太子的对话有些诧异,有点想不明白皇帝对太子的态度怎么忽晴忽雨没个准?
可她不能多嘴,生生忍住所有疑问在一边泡了一杯菊花茶送到皇帝嘴边,“喝了吧,嘴边起泡了。”
皇帝气了那么多天,今儿一早嘴角就冒出一个泡,在他白皙的脸上甚是扎眼。
皇帝看看泛黄的茶色摇摇头,“拿走,喝不下。”
蓁蓁将茶搁在书桌上,绕到皇帝身后伸手替他揉着额头,“生气也没用了。”
“要是朕没病,噶尔丹逃不掉。”皇帝长叹了一声,全是无奈和愤懑。
“战场风云突变,万事皆有可能,无论如何这一仗也是赢了的。”
皇帝拉着她的手埋在她怀里,无尽疲惫和失望地说:“你不懂,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啊……”
可皇帝没有再和她解释一句,将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了自己紧皱的眉头里。
……
蓁蓁带着满腹疑惑回宫,她一路都在琢磨皇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明明之前有失望有气愤,为什么事隔几日又好了呢?
蓁蓁怀着这份心事走进永和宫的时候,她的小儿子龙年阿哥胤祯正一派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地在满院子撒欢,乳母保姆一干人嚷嚷着“阿哥小心”、“阿哥慢点”跟在他屁股后追都追不上。
蓁蓁绕过影壁瞧见这幕立马就火气上涌:我在塞外饱受风霜,差点小命都没了,这小畜生竟然在这儿玩翻天了?心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当额娘的?
蓁蓁再想想生这倒霉孩子时受的苦,越发替自己不值,怨气冲天地进了院子叉着腰对着胤祯就吼:“没良心的小东西,你一个人疯个什么劲呢!也不知道想想额娘!”
胤祯手里还举着不知道哪来的树枝,听见额娘声音秒变了脸,迈着小腿扑到蓁蓁腿边哭嚎:“娘,呜呜呜,娘,我……想……呜呜呜……”
胤祯这撕心裂肺的一哭,蓁蓁立马心软投降,管他之前是上天呢还是下地呢,只看得见儿子哭着要她了。蓁蓁弯腰抱起胤祯又亲又哄:“胤祯还是想额娘了对吧?额娘也想你,乖,胤祯不哭了,额娘最疼你了。”
秋华总算把蓁蓁盼了回来,见小阿哥和蓁蓁这般在旁边笑说:“主子真是的,阿哥一哭什么气都消了。”
阿哥一哭,什么气都消了?
蓁蓁刹那间明白过来,她对胤祯和皇帝对太子不就是一回事吗?爱子爱子,不就是如此吗?
你越爱他,越不能忍受他不懂你不体贴你;可也因为爱他,只要孩子认了错流下眼泪,所有的不快都能烟消云散,甚至还会反思是自己对孩子太凶了是自己想得太多。
蓁蓁无奈亲了亲胤祯哭花了的小脸蛋,都说慈母多败儿,她总算能理解皇帝为什么对阿哥们都这么严厉了。就她这么宠胤祯,这孩子长大了非得长成纨绔。
踏进屋子给胤祯擦干眼泪,将他哄睡,抱着儿子的蓁蓁又突然惊觉——其他阿哥都有母亲做慈母,皇帝做严父,连八阿哥这样的都有惠妃从小悉心教导。
那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