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所敬而自然而生,母妃问你们,太皇太后仙逝,你们心中可是难过?”
平心而论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虽然很高兴皇上子嗣兴旺但对重孙辈的关爱却是有限,就连太子也不过按着规矩每十日去慈宁宫磕头,其余阿哥们更是只有每逢宫中有节日才会去慈宁宫请安。但皇子们心中都以皇帝为天,皇帝为太皇太后仙逝大恸悲痛米水不进他们都看在眼里,敬爱的皇父如此他们不免心痛悲伤。
“儿等心里自然也是难过的,只是哭不出来。”
惠妃叹了口气“你们都还小,没经历过人生酸甜苦辣自是哭不出来的。”白日里跪在大殿里的女人们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真意因为太皇太后去世而哭泣的,无非也就是想着自己的悲苦才能哭一哭罢了。
蓁蓁摸着胤禛的脸庞说:“哭不一定是至孝,你们如今侍奉皇阿玛真心,未来造福于朝廷,太皇太后在天之灵便是最高兴的,懂了吗?”
胤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顺势依偎在了母亲怀里。雪还在下着,夜色却更深了,蓁蓁搂住儿子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
夜色中李煦从慈宁宫正殿默默地退了出来,他仰望天空见云层后中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连半点星光都瞧不见。顾问行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问:“万岁可是定主意了?”李煦说:“几位王爷劝了皇上仍是坚持正月十一日发引,但好歹同意明儿辍哭一日。”
顾问行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李煦说:“我刚看皇上气虚体乏,明日顾总管还是要多劝皇上恢复饮食,即便皇上仍不肯开荤多用些素斋也是好的。”
顾问行道:“奴才会的。”
李煦拱手辞别,他走到慈宁宫外夜色里忽然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李大人留步。”
李煦回头,认出那人是蓁蓁身边的秋华。“秋姑姑。”
秋华一福,走近了问:“李大人如今在内务府当差,可是知道皇上定了发引的日子了?”
她问了和顾问行一样的问题,也难怪如此,原本按照规制丧不过腊月,宫中停灵不过三日,太皇太后的梓棺今日就应该发引出宫。奈何皇上至纯至孝怎么也舍不得,就这样发引的日子一拖再拖,每多一日,这一日三回的举哀就得照常办,皇宫内外都被这场国葬弄得疲惫不堪。
“定了,正月十一日。再有就是因明日是正月初一,辍哭一天。”
秋华听了原本紧绷的神情一下松了下来,李煦瞧她脸上神色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下意识地问:“德主子可好?”他记得上回去畅春园的时候听皇上说过蓁蓁已经有身孕了,算一算她此时已近临盆。
秋华眉心一皱,犹豫了一下勉强吐出 “尚可”二字便匆匆告辞。李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事重重,忽然调转了方向向东而去。夜色中他并未注意到秋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慈宁宫,另有一人在秋华同他说话的时候先一步进了慈宁宫的边门,这会儿两人一起沿着窄巷走进了蓁蓁暂住的小殿。碧霜为她们开了门,同秋华一起来的女子摘下兜帽快步走到炕边,蓁蓁躺在炕上,连日的举哀弄得她精疲力竭,而女子红着眼眶喊了一声:“姐姐。”
蓁蓁睁开眼睛费力地一笑,“你来了啊。”
珍珍的眼泪立时就掉下来了,“姐姐何苦这样受累,要是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蓁蓁握着她的手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还不要紧。”
秋华走过来说:“国公夫人也是帮奴才劝一劝,主子如今身怀六甲怎么受得住这一日三次的举哀,皇上身边如今有顾总管在,他是向着我们的,只要顾总管给我们向皇上递个话,主子就不用遭这罪了。”
珍珍听了说:“姐姐就听秋姑姑一次吧。”
蓁蓁费力地撑起身子半坐了起来,珍珍忙上去扶她。蓁蓁扶着肚子艰难地说:“如今还不是时候……”
“如今还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秋华说来又气又急,“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脸上哪还有半点血色。”
蓁蓁指着秋华对珍珍笑说:“你看看,你姐姐我平时就过这样的日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能骑到我头上。”
秋华心知蓁蓁这又是想把话题扯开,气闷地摞下一句:“奴才给主子泡参茶去。”
珍珍道:“秋姑姑突然到永康门外来找我说姐姐要用人参,我立马就回家把府里藏的几只老参都拿来了。”
蓁蓁问:“你那婆婆没为难你吧?”
珍珍宽慰地一笑,“如今好多了,她也不是那般糊涂的人,姐姐如今得宠,国公爷仕途又顺,她心里明白里头什么关系。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珍珍解开带来的包袱,里头是一打子薄贴。“姐姐的事我也不敢声张就找了府里的郎中问,当初我婆婆生国公爷的妹妹时难产,是他救了我婆婆的命,国公爷一直都很信任他。他说姐姐如只是疲累没有下红也无其他不适那便无大碍,除了每日继续用人参吊精神外一定要注意保暖。如今天寒地冻,姐姐月份大了气血不畅就容易早产。这是他做的暖宫保胎的薄贴,姐姐放火上烤化了贴后腰上。”
蓁蓁让碧霜拿了一张放火盆上烤化了,珍珍帮蓁蓁解开衣服,蓁蓁穿的厚外表看不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