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朕让他去寻这吹箫的你不想见一见么?”
蓁蓁心里有一丝丝隐忧只是当着皇帝的面又不能说,略笑了笑道:“没什么,妾本是想让他去永和宫取样东西,没想他跑得这样快。”
“要取什么?再派个人去就是了。”
蓁蓁道:“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翟琳这次去的久,直走了一刻钟才回来。皇帝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不免有些遗憾,蓁蓁在旁却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没找着吹箫的人?”
翟琳道:“找着了,找着了!”
他这一说蓁蓁一颗心又悬起来了,倒先皇帝一步问:“找着了?是谁?”
翟琳道:“是恭王。”
蓁蓁没想听到的竟是这个名字一时哑然。皇帝也十分惊讶又问了一遍:“你说恭王?”
翟琳道:“是,奴才去奉先殿附近找那吹箫的,见到恭王在那就上去请安,恭王问奴才做什么来了,奴才说奉旨找刚刚在宫里吹箫的,恭王便说是他吹的。”
皇帝眉头一皱摆明了是不信翟琳的这番说辞的。“他人呢?”
“奴才想皇上也许有话要问恭王就请恭王来了,恭王这会儿人在外头呢。”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道:“把他叫进来。”
翟琳这头出去了,那边宫女们便上前来把帘子都放下,常宁进来后就在帘子外行礼,道:“臣弟给皇上请安。”
蓁蓁隔着帘子有些费力地打量,隐隐可见帘外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美,似乎就是那日在碧霜寺外遇见的男子。
皇帝拧着眉问他:“你在奉先殿那转悠是做什么?”
常宁笑道:“回皇上,臣弟才去探望过太皇太后,这是正要从东华门出宫恰巧经过奉先殿而已。”
皇帝又问:“你刚同翟琳说方才是你在宫里吹箫?”
常宁道:“是臣弟吹的。”
“你进宫来探望太皇太后随身还带了箫来?”
皇帝这样问分明就是不信了,常宁也不在意,他从背后摸出那原插着的竹箫说:“臣弟嘴笨也就能吹上几个曲子哄太皇太后高兴了。”
皇帝犹是有些不信,从前常宁也常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可也没见他专程吹箫给老太太听,怎么今儿就想起这一出来了呢?再说了,老太太哪里是什么附庸风雅喜欢听箫的人。
皇帝原本倒也没有责怪那无辜在宫中吹箫的人,他虽不怎么通音律也是能体会知己难逢的意境,将人叫来也只是因为蓁蓁那个入迷的神色想让她一见展颜。可现在常宁当着他面这说辞牵强的难以直视,他反倒起了疑心了。他这弟弟行事向来没个章法,不怕他走什么歪路,只怕他别又是为了讲什么义气给外头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当枪使了。
“别唱了,让他们先停一停。”
翟琳冲班主挥了挥手,班主忙上台让台上的人都停了。其他人原本都看戏看得入迷没注意到翟琳这来来往往的,这戏一停才发现有事纷纷都看了过来。皇帝吩咐翟琳:“让班主把那吹笛的叫出。”
蓁蓁此时问:“皇上为何要请那吹笛的?”
常宁一听见这一句猛地抬起头,这声音他认得,是那天在碧霜寺外的那个仙女的声音。他见是皇帝正和坐他右手的女子说话,隔着帘子面容虽有些瞧不真切可勉强也能窥见,这一位美人确实就是那日惊鸿一瞥的仙女。
皇帝道:“难得刚才那一段笛箫和鸣,朕想再听一次。”
“皇上,笛手来了。”
众人抬眼去看,只见那班主身后站了一满头白发粗布青衫的老妪。“民妇给皇上请安。”她手持笛子跪下给皇帝磕头。
皇帝也不曾想到是这样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忙对翟琳说:“还不去搀老人家起来。”
翟琳转身去搀她,老妪轻道了声谢,却扶着膝盖慢慢自个儿站了起来。她虽白发苍苍,举止蹒跚,举手投足之间却落落大方显露出不凡之气,让人瞧得不由从心里生出几分敬意来。皇帝说了声:“赐座。”
两个太监搬来一张束腰杌凳,老妇人道:“民妇谢皇上隆恩。”才扶着凳子晃晃悠悠地坐下。
皇帝恳切说:“老人家,朕想烦请你于我这弟弟合奏一曲,不置可否?”
老妇人恭道:“民妇领旨。”
皇帝于音律并没什么涉猎,转头问蓁蓁:“你说让他们吹什么好?”
蓁蓁见来的是恭王不是她以为之人,心里没了包袱甚是轻松自在,皇帝此时问她,她反而饶有兴致地想了想说:“便吹一首《紫竹调》如何?”
“《紫竹调》?”皇帝问,“这是什么?朕怎么从没听过。”
蓁蓁掩口笑道:“是一首江南小曲,臣妾当年学得不好,只看书中说夸赞说若是名家吹奏美妙绝伦。这位老人家和恭王是大家想必都是会的。”
常宁心想:区区《紫竹调》罢了,这有何难。他不等皇帝开口便举起竹箫吹了起来,他这一起头那老妇人也随之吹起了笛子。这两人都称得上是当世名家,一时只听笛声清亮悦耳箫声幽远醇厚,相辅相成,真正是水乳交融一般,一首简单的小曲竟也吹得这样引人入胜。
曲罢皇帝头一个赞道:“吹得好。”余人也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