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诡异的眼神,这眼神看的觉罗氏心里直发毛,只能对着安三说:“你先带二公子下去吧。”
揆叙倒也没“花痴”到无赖,他一拱手再看了一眼珍珍就翩然离去。觉罗氏看着二儿子的背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傻小子没见过姑娘吗?
不过转眼她想想倒也觉得是好事,早逝的容若当年一闹大半原因就是和官氏多年不合心中抑郁,虽然她原本有点介意这吴雅氏出身包衣又比揆叙年长。可好模好样好规矩的站在她面前,加之儿子看上去欢喜,她心里那层隔阂也就可以忽略不计。
她左看右看后觉得这门亲事除了传出去不好听,其他都不算事,可要是由皇帝或皇太后赐婚这点子名声也就能全挽回来。
明珠夫人性格直爽,大事又不糊涂,眼界也开阔,家里内外的事除了管教明珠外从不斤斤计较,对于自己犯过的错说错的话除了明珠对谁都能大方认错。这婚事她本来想不开,但那天明珠提点一番后她略一思索就回过神来,这才有她主动请吴雅氏夫人上门说话的举动。
眼下她也满意了,揆叙看着也满意了,就剩吴雅氏了,她问:“不知夫人看我这小儿……”
吴雅氏夫人本来担心揆叙年纪小又出身高门不好相处,但这一面后也放下心来,“夫人教子有方,妾身实在感佩。”
觉罗氏笑得眼角的皱纹成了花,对着安三说:“快去把我备的礼拿来,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听说夫人家有位太宗跟前伺候过的老太爷,这点子心意都是孝敬他老人家的。”
吴雅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再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回对岸的吴雅府。
···
锣鼓喧天之中,一对新人被簇拥着进了新房。
揆叙和鄂伦岱领着一群毛头小子在旁齐齐喊着:“快掀盖头,我们要看嫂子!”
喜娘把一杆秤递到阿灵阿手里,阿灵阿犹豫着站在原地。身后突然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回头,揆叙站在他身后,浅色的眼眸里跳跃着异样的光芒。
“阿灵阿,快掀盖头,快掀啊,我们要看嫂子!”
阿灵阿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周围所有人都在催着他掀盖头,他被动着走到喜床前。新娘盖着红盖头乖巧地坐在床上,白皙的双手交握在膝上,指甲上涂着艳红的丹蔻。
“夫人,我……我要掀盖头了。”
新娘没说话,头微微朝前点了点。
阿灵阿深吸一口气,在身后揆叙等人的起哄声中用手里的秤杆挑开了红盖头。
新娘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俏丽的脸庞,那张脸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曾在他的梦中出现。
阿灵阿手一松,秤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翻身坐起,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如斯,没有锣鼓喧天,没有揆叙等人的喧闹,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原来……是一场梦……
阿灵阿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猛地灌进喉咙。都怪揆叙,这人最近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一天问他十遍万岁爷给他赐婚没有,害得他日日悬心不已。
阿灵阿又灌了两口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醒醒,少做春秋大梦,赶紧睡了去!
他把水杯一搁又滚回床榻寻周公去了。
···
这日皇帝如常踏入永和宫,冬日的初雪都挂在永和宫后院还未开的红梅枝丫上。这里总是最让皇帝感到窝心的地方,只是如今总少了胤祚闹腾的身影,这让皇帝每每想起都会失落地低头叹气。
他进屋寻到蓁蓁的时候她正在暖阁里写字,皇帝走到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评价道:“唔,这个柳字写的不错。”
蓁蓁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别闹,没写完呢。”
皇帝咬了咬她的耳朵,“没写完朕帮你写完。”
他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一笔一划把剩下几个字都写完,蓁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笔一摔,“皇上真是的,臣妾就是要练这个柳字。”
太皇太后病后的这两个月,他听到过最好的消息就是蓁蓁的身孕了。可她怀孕后情绪起伏不定一时高兴一时伤心一时又生气和六月天似的没个准。皇帝倒也习惯了握住她的手说:“好好好,是朕错了。”
蓁蓁犹然忿忿不平,皇帝哄道:“德主子消消气,朕允你心中所想之事可好?”
蓁蓁一听倒是笑了。“皇上怎知我心中所想之事?”
皇帝凑在她耳边说:“你想什么,朕自然没有不知的。”
“那皇上到说说臣妾心中想什么?”
“想一个妹夫,揆叙。”
蓁蓁嘴角一勾捏着帕子甩了甩纤腕,“这也算不得皇上猜中了,臣妾虽未提,但宫里早已经传得人人皆知了。”
皇帝握住她那一截隐隐约约露出的皓腕问:“朕一直就在等你来给朕说呢,你怎么不说?”
蓁蓁勾着皇帝的脖子仰头看他:“那皇上再猜一猜,臣妾为什么不说?”
皇帝挑眉贴上她脸颊说:“你呢是要让朕和明珠都骑虎难下,如今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明珠若来拒婚便坐实了他轻慢你娘家,嫌弃你家出身,这是不给朕脸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