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会捧高踩低,仗着自己有些门路反过来给主子使眼色的。那常在以为这个婆子是用前朝的故事打幌子伸手跟她要钱,她自个没那么多钱心里又实在害怕那婆子会在她临盆的时候动手脚,就跑来找我借钱了。”
惠妃说到这冷冷一笑,“我同那常在说这等欺主的恶仆还给什么钱,赏她一百棍子才是。于是我让人把那婆子捆起来关屋子里三天三夜都,还没打呢,她就什么都招了。故事里的这些个腌臜手段这些婆子们本来就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们伺候的都是达官贵人,为了身家性命不敢使。她呀是偶尔听闻了这一桩事,既心里痒痒憋不住要同人说一说,又想趁机看看能不能吓一吓那常在,好顺道吓出些银子来。”
蓁蓁问:“那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桩事?”
惠妃道:“她供说她有一邻居张寡妇男人早死一个人带四个娃日子过得艰难极了,时常到了年底就要上她家来借钱借粮。张寡妇去年被挑中进宫伺候翊坤宫的贵人,结果贵人难产死了,照理说这一趟差事算是白干了,别说赏钱就是差钱都不会有,奇怪的是张寡妇倒没向她借钱,四个孩子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打满补丁,可各个看着都像是吃饱饭了,精神好极了,又过了几个月那张寡妇竟然送了老二和老三进私塾念书去了。那婆子就想张寡妇肯定是哪发了一笔横财,她向张寡妇打听,张寡妇遮遮掩掩语焉不详,只说是远房亲戚瞧她日子艰难接济了她点钱财。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婆子是半点都不信。张寡妇家其他几个儿子嘴都紧,就老幺是个不更事的,只要给他吃的玩的让他喊人做爹都成。婆子给了他五十个铜板,那孩子就说张寡妇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包袱沉甸甸的,他以为装的是吃的就扑上去翻包裹,张寡妇甩了她两耳掴子立马就把包裹藏了起来,不过他还是瞧见了一点,包裹里是四个黄呼呼的大元宝。”
蓁蓁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她得手了后没将那张寡妇灭口还留着这人,这是还想将来再用这张寡妇去害别人么?”
惠妃说:“我也是想到了这点就找了人偷偷把那张寡妇绑去了郊外庄子上拷问,那张寡妇说宜妃当初是让她借机把郭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就成,可咱们都知道郭贵人素来是个小心的人,这张寡妇一直就无从下手,宜妃也没催她,但张寡妇收了钱啊想着总得把事给办了。于是这事拖啊拖的就拖到了临盆的时候。这事做起来是月份越小的时候越方便,越往后风险越大,郭贵人临盆的那天张寡妇果然是失手了,孩子生下来了但郭贵人却死了。这张寡妇本还担心宜妃要收拾她,正想着该怎么办呢,没曾想宜妃不但没灭她的口还多给了她一倍的赏钱还让她继续在内务府当差,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她切不可同任何人提起这事。张寡妇说宜妃看着恍恍惚惚心神不定的,怕是也没想到妹妹竟然就这样死了。”
蓁蓁听到这重重地哼了一下,“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惠妃叹说:“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郭贵人突然没了,宜妃又突然间变得神神叨叨的,又是闭门不出,又是去钦安殿求符,原来都是因为失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心里头发虚后悔了。哎,只是可怜郭贵人,她们两姊妹虽说是面和心不合,但郭贵人到底心里还是把她当姐姐的,你看她平素虽然一贯都小心但也只是防外人从来都没防过宜妃的,唉。”
这就是后宫,这就是人心。
南巡时候的欢快一瞬间都散去了,蓁蓁的心重又被阴云笼罩。
惠妃见她郁郁寡欢心情也低落下来,拉着她的手道:“看你这样我就后悔对你说这些了,没得扰了你的好心情。”
蓁蓁握了握她的手,“不,姐姐该说的,咱们都是局中人,若做睁眼瞎只会落得和郭贵人一个下场。”
“我让人放了那张寡妇回去,只是告诉她若万一宜妃再派人来找她,她务必要把宜妃让她办的差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诉咱们。”
“就怕她心里害怕跑了。”
“她跑不了,旗人出不了城,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家里一户下人搬到了张寡妇隔壁,这样就盯住她了。如此,我们总算是抓着宜妃的把柄了。”
蓁蓁眼神一沉转了转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是了,逮着了张寡妇她们总算是抓住宜妃的手腕子了,再来就是看什么时候用这枚棋子了。
……
今儿皇帝晚膳在永和宫用,五公主如今一多半的时间都随太后住在宁寿宫,永和宫就只有蓁蓁和胤祚两个主子,加上皇帝也不过三个人。皇帝的日子素来过的简单,晚膳也就四菜一汤简单得很。
蓁蓁不爱让保姆给孩子喂饭,胤祚早就被蓁蓁教得自个儿吃饭了,除开用的碗筷勺都是小号的外其余同他们再无不同了。皇帝瞧着觉得有趣就让胤祚挨蓁蓁身边坐也上桌吃饭。胤祚吃饭时候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蓁蓁给他盛了一碗饭他就把这一碗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下。蓁蓁爱吃鱼,几乎每顿晚膳都有一道鱼,胤祚随了母亲也爱吃鱼,只有这时候,他会扬起脸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蓁蓁,蓁蓁此时便会夹一块肚腹肉再把大骨都给他拆了放他碗里。皇帝在旁瞧着嘴角边不禁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夹了一块鸭子到一直忙着给胤祚剔骨的蓁蓁碗里,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