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前哭泣,叫所有看的人心里都生出恻隐之心。皇帝在陛临郭贵人葬礼的时候也于心不忍,数次去往翊坤宫看望宽慰四公主和才出生就没了娘的小阿哥,并嘱咐宜妃要好好照顾郭贵人留下的这一儿一女。
郭贵人的金棺在京城朝阳门外多殡所停灵十日后就赶在新年前被移往巩华城,随后将会安葬在皇陵旁的慧妃园寝内。
她姐姐宜妃的伤心显而易见,在亲自主持完郭贵人的道场后她就一病不起,新年前蓁蓁与皇贵妃、惠妃她们几个去翊坤宫探望宜妃的时候她还起不来,是在床上见的她们。
“从盛京来的时候是我姐妹二人,这些年妹妹同我互相扶持着才走到今天,没想她会去的这样突然,如今……如今竟只剩我一个了。”宜妃头系抹额一脸病容,一边说话一边还在掉眼泪,甚是情真意切。
蓁蓁她们几个围坐在她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起来。
佟佳氏说:“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唉,不幸中的万幸是小阿哥平安无恙,也算是郭贵人留给你的一点想念了。”
惠妃说:“阿哥如今怎样了?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娘就已经不在了。”
宜妃一边哀哀切切地擦眼泪,一边说:“乳母带着他呢。我本来想亲自来照看的,可如今病得起不了身只能让乳母先照看着。”
惠妃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宫女说:“去把小阿哥抱来吧。”
宜妃指甲抠了抠身上盖的被子,蓁蓁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她眼睛一转发现蓁蓁在看她就又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乳母抱来了小阿哥,惠妃掀开襁褓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掉起了眼泪。蓁蓁问:“惠姐姐怎么了?”
惠妃轻擦去眼泪说:“小阿哥同郭贵人似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看了心里难受……”
佟佳氏靠过来看了一眼也叹道:“果真是,尤其这双眼睛真和郭贵人一模一样。”
宜妃脸色发白,人往床榻里缩了缩。蓁蓁心思一动冲乳母说:“快抱去给宜姐姐瞧瞧。”
乳母把孩子抱到宜妃跟前,宜妃迟疑着看了一眼,忽然“哇”地喊了一声扑倒在了床上。
蓁蓁过去扶她,说:“宜姐姐你怎么了?”
宜妃趴在枕头上,听见蓁蓁问她才勉强抬起脸,她已是满脸泪痕,哆嗦着肩说:“他生得这般像海兰珠,我……我实不忍心看……”她一边说眼泪扑朔着往下掉,看着可怜极了。佟佳氏忙让乳母把小阿哥抱走,众妃又轮番上前抚慰,越过人群蓁蓁的目光同惠妃刚好对上,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瞧见了一抹怀疑。
······
自从宜妃受宠后郭贵人就完全被宜妃掩盖,成了活在宜妃光芒下的一个影子,而今又突然芳华早逝,只怕再过几年除了她的亲生儿女外就无人再记得她了。
蓁蓁这些年同郭贵人甚少有交道,不过一想到她这样年轻就突然薨逝心中不免难过,从翊坤宫探望宜妃那次回来后就没少长吁短叹的。秋华知道她心里不高兴特意找了哈日伊罕这个开心果来陪她说话,哈日伊罕一边手上打着络子一边同蓁蓁道:”说起来还是郭贵人好,她姐姐宜妃娘娘整日叽叽喳喳的就像麻雀一样吵死人了。”
蓁蓁道:“怎么了?她这些日子应该都在忙着郭贵人的身后事吧。”
哈日伊罕撅着嘴道:“是之前,就在郭贵人出事前一个月里吧,她天天跑宁寿宫找太后娘娘,今儿说是她阿玛来信了问问太后娘娘近来可好,明儿说她新听了个笑话来说给太后娘娘听解解闷。她一来整个宁寿宫就都是她的声音,吵得我脑门疼,可烦人了。也就太后娘娘是个好性子才忍得了她。”
蓁蓁和秋华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彼此的眼中都瞧见了疑惑。
郭贵人出事前的这些日子蓁蓁都带着两个儿子在南苑住着,并未曾留心宫里的事。她本是知道宜妃素来长袖善舞,对宫中两座大山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她一贯都是报着讨好的态度,可皇太后那里按规矩是应该由皇贵妃带领集体去请安,嫔妃们就算有讨好也不过偶尔多去几回,少有殷勤到到日日都去的。
“她就每天跑宁寿宫同太后唠嗑?除此之外还做什么吗?”
哈日伊罕想了想道:“哦对了,她还时不时地会带五阿哥过来,五阿哥倒是同他娘完全不一样,是个乖巧可爱又安静的男娃娃,太后娘娘也很喜欢他,每次来都会让我拿奶酥糖给他吃。五阿哥也乖巧,每次拿之前都要问乳母是不是可以吃,乳母说可以吃了他才会拿。”
五阿哥胤祺?
蓁蓁听哈日伊罕提起他一时间倒是陷入了沉思。
这五阿哥是宜妃的头生子,素来最得她的钟爱,打生下来开始就一直由她亲自抚养。在乾清宫的家宴上她也见过几次,生得同宜妃有几分像,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孩子。性子也如哈日伊罕所说的十分温和,每次都是乖乖由乳母抱着一点不哭闹,甚为难得。
宜妃为何突然之间对宁寿宫如此殷勤,还频频带五阿哥去见太后?难道,她也想同她一样把五阿哥交给太后抚养吗?可五阿哥同宝儿不同,他已经在宜妃身边养了这么些年了,宜妃为何突然要这样做?这其中难道别有什么隐情么?
“哈日伊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