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架子还真是大,如今朕也都只能有事才能踏进你这永和宫里了啊。”
明知皇帝是故意怼她呢,蓁蓁立马接了过来怼了回去,她嘴一嘟说:”臣妾错了,臣妾给皇上赔罪还不行嘛。”
她跪坐了起来正要冲皇帝一拜,却不想就这样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不是才好些就又不知道要当心了,要是受了凉怎么办,快躺好。”
伴着他的话一起落到她肩上的是先前被胤祚踢到一边的薄毯,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就这样用毛毯把她裹了起来。身上温暖极了,连心似乎也跟着温暖了起来,蓁蓁靠着皇帝的胸口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
“傻乐什么呢。”
“臣妾也不知道。”蓁蓁嘴角含着笑圈住皇帝的腰,像个小猫似的又往皇帝怀里蹭了蹭。
皇帝索性也半躺了下来让蓁蓁靠在他怀里。蓁蓁病了后皇帝怕她困在屋子里寂寞就把东次间靠窗的窗户都换上了玻璃,如今从这里也能一眼瞧见院子里的景色。
“叶子都落了呢,好漂亮。”
“是啊。”皇帝忽然搂着她轻轻笑了起来,蓁蓁觉得奇怪不解地看着他,皇帝吻了吻她的额头,“朕今儿见了施琅,他似乎曾经在南苑见过你呢。”
“唔……”
“他啊,不但记得你还同朕说要报答你,一心想着要把你讨去给他儿子做媳妇呢……嗯,朕笑也不是,骂他也不是,只能安慰自个儿咱们德妃娘娘金贵。”
皇帝未曾听见蓁蓁回应,低头一看,她正嘟着嘴自个儿在那里琢磨,皇帝胳肢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在想施大人的儿子长什么样,是不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蓁蓁的小脸上带着顽皮的微笑。
皇帝哪里不知道这是蓁蓁又在逗他,他也假模假式地粗着声说:“不好看,好看你也别想了。”
“哼。”蓁蓁不服气地瘪着嘴,皇帝亲了亲她翘起的红唇说,“再想朕要可要吃醋了。”
皇帝说得理直气壮,蓁蓁也不甘示弱,她指着东次间尽头的一面镶螺钿紫檀木水银镜说:“您照照自个儿,能算玉树临风吗?”
皇帝拥着她抬头,从水银镜里就朝她笑了,“朕倒是看见一花颜月貌的美人,搅得朕心神不宁。”
水银镜在民间难得,但在宫中不算少见,各宫的妆台都上几乎都有一面或大或小的水银镜供日常梳妆。可这落地等身的水银镜可就稀世罕见了,除了慈宁宫宁寿宫里最早孝敬过两面,这新得的一面皇帝自己都没留下就先送来了永和宫。
皇帝送这面水银镜的时候就浮想联翩,现下更是坏心思四起,可是想想太医的嘱咐,再看看镜中人消瘦的脸庞硬生生忍了下去。
皇帝看着镜中的蓁蓁,抚过她那双巧笑盼兮的桃花眼,想着和她说点正事来冲淡自己的欲望。
“胤禛马上就五岁了,他天资聪颖,朕想着他正式进学前先给他找个启蒙的师傅,将三百千教会他。”
蓁蓁皱了皱眉问:“会不会太早了?孩子还小呢。”
“别心疼了,孩子自己也是要读书的,朕看他上回去瞧大阿哥练字,眼睛都看直了。”皇帝在她耳边说,“朕从年轻的翰林里给他挑了个师傅。”
皇帝的气息太近,弄得蓁蓁耳边发痒,她笑着躲了一下叫了一声“讨厌”,皇帝把她箍紧说:“别闹,这翰林是去年的进士,虽然是满洲包衣出身但极为上进,学问也好,朕让容若考教过他学问,功底扎实满腹经纶,给胤禛启蒙很是不错。”
蓁蓁点头,满洲包衣读书人多,但能读到中进士的少之又少,她不由问:“不知是哪家的才俊?”
“正黄旗包衣完颜氏,叫立德。大上有立德,名字也取得好,看得出是有底蕴的人家教出来的。”皇帝给蓁蓁娓娓道来,“满洲起名字少有从汉人经典里出的,满人里大概只有明珠有这心思,你看容若的名字取自易经——君子以成德为行。他弟弟揆叙的名字出自尚书——百揆时叙。揆方亦是出自易经。”
皇帝说着却没看见蓁蓁惊诧的表情,蓁蓁尚还记得她在绮佳的书册里见过的那张红纸,皇帝说了半天才发现蓁蓁没动静,“怎么了?”
蓁蓁见状打了个哈欠,“臣妾有些困了。”
皇帝从炕上拿了一条毯子来盖在她身上,又将蓁蓁抱在腿上,她病了一场后抱在膝头轻若无物,“你啊,先把自己养养好,朕明年想出几回远门,你不养好朕就把你扔在宫里了。”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他低头一看,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又靠着他睡了过去,这回她又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一直带着一丝微笑。
皇帝搂紧了她,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早些好起来吧……等台湾大定,朕带你去泰山、去江南。”
······
皇帝和蓁蓁说起了要给胤禛启蒙,自然是天子一言驷马难追。几天之后这启蒙的地方就找好了,既然要启蒙就得是正儿八经地来,读书的地方不能在永和宫里。何况师傅都是男的,在永和宫里给胤禛授课也不合规矩,皇帝也是琢磨了半天,最后大笔一挥,在乾清门内找了间围房,让梁九功收拾好了当做给胤禛启蒙读书的地方。这地就在乾清宫里方便皇帝随时能过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