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们都逼疯了,快去!”
小太监立马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踏进恭王府,整个王府已经是鸡飞狗跳,大福晋小福晋一个个都在院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恭王福晋马氏哭得最凶,发丝凌乱珠钗萎地,她抱着恭王大腿哭求着:“爷,永绶您一直是当眼珠子疼的,妾就这么个孩子,送出去了妾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常宁一手拎着大阿哥永绶,一手拎着二阿哥满都护,脚边围着一圈大小福晋哭天抢地。常宁一对桃花眼瞧了瞧脑子上火一脚踹在马氏,又瞧了一圈院子里的这些女人,薄薄的嘴唇撇出一抹冷笑。肩上:“滚开,要死是吧,成了,爷今天就在这搁句话,谁想死的尽管去,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死,今儿要是这院里少一个,爷我明儿就再弄一个进来,有一个算一个。立个嫡福晋,后院这些来一个是一个。”他瞧着马氏说:“至于福晋么,爷能扶正一个也能扶正第二个。”
马氏是素来晓得自家爷凉薄的,就算如此这会儿也是被他这话惊着了,人一下没了劲瘫在了地上。
永绶舞着双手扯开嗓子哭着:“阿玛,阿玛,额娘救我额娘救我啊。”永绶不管不顾地几下都抓在了自己父亲脖子上,一下就挠出了几道红印子,恭王似乎一点不觉得疼也顾不得了,只拎着他就往外冲。
“爷,永绶都这么大了,您送去没用啊,他去了大哭大闹尚妹妹只能更难过啊。”马氏被逼到了悬崖边了突然急中生智,恭王却一下醍醐灌顶,立马把永绶扔还给了马氏,环视一周又冲过去把二阿哥满都护和三阿哥海善拎了起来。
这下阿哥们的生母舒舒觉罗氏和陈氏两位福晋全都扑了上来,恭王一脚一个踹开大吼道:,“我告诉你们,能给隆僖当儿子是他们的福气,你们再嚎一个两个的都给我滚出去。”
王府的一个管事已经套好了马车,抖若筛糠地拿着马鞭站在门口,只见恭王两下把两个阿哥塞进买车,自己夺过马鞭跳上马车。
“爷,奴才来奴才来。”
“滚,别碍事。”恭王一挥马鞭,“驾!”马车扬起滚滚尘埃边冲纯王府去,徒留一院子的福晋嚎啕大哭。
恭王车驾得飞快,一路不知踢了多少个摊子,踢伤了多少人,一到纯王府门口,还不等马停,他就拉着两儿子的滚下马车,满都护被常宁拉得急一下脸都蹭到了地上。
恭王哪有兴趣管这个,一把拎起来就往纯王府里跑。
“常宁你这是干什么呢!”裕王被眼前弟弟拎着两儿子的样子吓得眼晕,满都护和海善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都护脸上还不知道哪蹭了一脸灰泥,两孩子一见裕王都哭着叫大伯救我。
“这两随弟妹挑,要哪个是哪个。”
恭王跟拎小鸡一样把两儿子提溜进纯王府的正房,按着满都护跪在地上说:“叫娘,现在就叫。”
满都护不依,抱着常宁的胳膊狂摇头大嚎:“阿玛你不要儿子了吗不要儿子了吗!”
恭王一个巴掌扇在他脑门上,指着一边浑浑噩噩地尚佳氏道:“从今儿起这就是你娘了,叫,赶紧得!”
满都护梗着脖子死也不肯:“我有娘,我有娘。”
恭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叫!”
恭王按着满都护往地上磕头,满都护哪里敌得过自己亲爹的劲,最后只能磕在地上边哭边叫娘。
见满都护叫了,恭王又按着海善吼道:“叫娘。”
海善才六岁,早就吓得只会哭不会说话,被恭王吼了逼问了三回才在哭成里抽噎着叫出一声娘。
恭王走到抱着大枕头的尚佳氏身边小心,他瞧着一脸呆滞的尚佳氏眼眶发红。翼翼地说:“弟妹,你瞧瞧儿子们都来了,你别怕,你有儿子了啊。”
尚佳氏且抱着攥金枝的方枕,迷茫地瞧向地上两崩溃大哭的孩子,这时裕王也抱着试一试的心过来帮腔:“弟妹啊,你瞧瞧,这不是你的儿子吗。”
尚佳氏左瞧右瞧突然放声大叫:“不是的不是的,福尔库伦呢,我的儿子呢,皇上把他带走了是不是,是不是!他要杀他,跟杀吴世霖一样,还有哥哥。”
她看见裕王一下浑身发抖往地上跪着开始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饶奴才儿子一命啊,奴才愿意去死,饶奴才儿子一命啊。”
先帝诸子里就属裕王和皇帝长得最像,恭王身更长但精瘦,纯王则柔弱多病,皇帝和裕王都是圆脸肩宽,有时并肩站着,只看背影不是特别亲近之人都容易混淆,此时糊涂了的尚佳氏就是把裕王当成了皇帝。
裕王闭上眼,两眼都止不住的眼泪,尚佳氏的乳母跪在旁边把尚佳氏搂在怀里:“小姐您看错了啊,这是裕王啊。”
尚佳氏已经入了魔怔,又哭又磕头,一声一声磕死在地上,只把头都磕破了。乳母抱着自家小姐泪流满面朝两位王爷道:“二位王爷这怕是没用,五爷的这两阿哥和世子小阿哥差太远了。”
恭王泄了气,叫管事的进来把两碍事的儿子给弄出去,问自己二哥说:“怎么办,咱们都没和福尔库伦一样大的孩子。”
裕王睁开眼,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毅和决绝:“他有,咱们去问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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