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皇帝一语道破,替她揉肩膀的手都重了两分。
“嘶!轻点!”蓁蓁抱怨了一声脸上却笑了,“没办法,臣妾心善。”
“以后不管谁找你都别管她们。”
蓁蓁闷闷地说:“稚子无辜,总是禛儿和祚儿的兄弟。”
“那你也别管,让她们自己去闹。”皇帝是心疼她在钟粹宫跪的那一下,她跪得急又重,夏季的衣服又轻薄,他分明是听到了她膝盖敲在地上的声音。
蓁蓁轻笑:“皇上妃嫔众多、子孙昌隆,自然是要闹的。”
皇帝沉默了一瞬,轻声说:“皇家多子多福,朕是皇帝,没有办法。”
蓁蓁也沉默了一瞬,才说:“我知道。”
“朕很多时候也很烦她们。”皇帝的手还在不轻不重地揉着蓁蓁的肩颈,“把自己摘出来吧,不值得。”
蓁蓁“嗯”了一声,马车里只剩下车轮滚滚前行的声音,她想:我身在其中,哪里能真得摘得出来呢?
······
三日后的丰泽园里,太皇太后接过音秀递来的药碗,咕咚几口喝了下去,皇帝在一旁递过手巾,她随手抿了抿,才挥了挥手,让一干人都下去,只留了苏麻喇姑在一旁伺候。
太皇太后苦笑两声:“我老婆子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又是这个样子要来和你聊立后这个事儿。”
皇帝忆及往昔也只剩心酸:“绮佳走得急,她其实是个贤后。”
“是我对不住她,她身子这么差只怕也有当年那帖绝子药的缘故。”太皇太后又是一叹,宫中苏常在产子的事一传回来,太皇太后已经连着叹了三日的气了。
“上次我劝你立绮佳是为了荣嫔的孩子,这一次不成想又是她宫里的事。”
皇帝一想到荣嫔就火冒三丈,虽然那日在钟粹宫她连呼冤枉不惜以死自白,事后也查证她除了把身边的人都派去照看生病的胤祉而没有顾得上苏常在外,其他并没有大错。可苏常在一直羸弱,而荣嫔愣是一声不吭,连生产当日都不急着叫太医,苏常在还递了条子给蓁蓁求救。皇帝是何人,所有的事情加起来略略一想就都明白了过来。这就是逼着苏常在自己去走鬼门关,自己还落得两手清白,实在是算计太深可恶至极。
“苏常在精神乏力本就比寻常孕妇瘦弱,就在她宫里发生的事情她能一点不知道?一点都不能说?孙儿看她就是心胸狭隘才不闻不问,要不是苏常在最后偷偷派人传出话来,惠嫔和德嫔心慈又压得住她,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来。”
苏麻喇姑见皇帝说着说着就要动气,赶紧道:“好了好了,皇上也别再生气,这不都没事了嘛。”
“这阿哥的腿都这样了,怎么能说没事!”
苏常在生产的最后关头产婆为了把孩子弄出来生生从苏常在肚子里把孩子拖了出来,这些婆子下手没轻重他的儿子的一条腿就这么废了。满人素重骑射,大阿哥和太子都是才会走路皇帝就让人抱上马了,七阿哥的腿废了,这一生的前程也就等同废了。太医把七阿哥抱出来的时候皇帝瞧着那畸形的腿,后来回了瀛台都一口东西没吃下。
太皇太后念了句阿弥陀佛,转着佛珠与皇帝说:“你不待见荣嫔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她要是报了苏常在的不好,你没得怀疑她用苏常在邀宠。就算她有什么不是,还是那句话,为了胤祉,皇上暂且饶了她吧,若废了荣嫔,那就是废了胤祉,皇上已经有个儿子废了前程了,不能为了这一件事再废一个儿子了。”
太皇太后说的皇帝自然也明白,他之所以没有把荣嫔废了就是为了胤祉。就像太皇太后说的,他一个儿子已经没有前程了,难道要让胤祉也没有前程么?幸得他从前就觉得荣嫔性情肤浅,胤祉回宫后也不让他住钟粹宫而是直接住在阿哥所。现在又让苏常在和小阿哥从钟粹宫搬了出来,他是与荣嫔无话可说了,往后也就看着胤祉将就她过着。
“孙儿也疏忽了,孙儿早就知道荣嫔是什么样的性子,却未对她多加训斥这才酿出这场祸事来。”
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这怎么是皇帝的错呢。对了,贵妃如何了?听说那日被荣嫔一撞差点磕出血来了。”
皇帝道:“她已经不要紧了。孙儿后来才知道她身染暑气好几天没下得床了,苏常在生产前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才强撑着赶去的钟粹宫。她么,压不住荣嫔的性子。”
太皇太后道:“她也不容易,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便她一早就知道这事又能如何?你也说了荣嫔的性子是不会服她一个贵妃的钳制的。”太皇太后沉吟片刻道,“三年丧期转眼就满了,皇帝还是尽早立佟佳氏为后吧,中宫正位才能名正言顺地约束嫔妃,佟佳氏才能名正言顺地管起宫里的事情。嫔妃们不敢也不能什么事都往乾清宫打扰你,有正经皇后在她们也好有个地方说事儿。”
“祖母,朕……。”皇帝心里总有点什么膈应的地方,但却说不出来。
太皇太后以为他是因为惠嫔,见状止住了他:“祖母懂,皇上是还惦念着惠嫔呢。她这次确实是做得好,这么多年我也早看出来了,纳兰家这个丫头聪明、心善,可没办法,她是大阿哥的生母,后宫里只有她是最不能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