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蓁蓁真是在心里给宜嫔鼓起了掌, 这挑拨的够明的啊。
秋华在一旁紧张的一手冷汗, 生怕蓁蓁一个忍不住就把宜嫔给直接撕了或是拉下脸来要赶人。没想蓁蓁浮起了笑容抿着嘴对宜嫔说:“是,我是得做个贴心人, 就和宜姐姐一样。宜姐姐这么古道热肠来告诉这么件大事, 我以后也必得和您贴着心。”
宜嫔得了蓁蓁这么个回答似乎是极满意, 于是和蓁蓁再扯了两三句闲篇便风风火火地告了辞回承乾宫接自己的小阿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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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送走宜嫔,再进殿里的时候蓁蓁合着眼正歪在软垫上,秋华上前想给她拉一拉被子。手一下被蓁蓁抓住, 蓁蓁瞪着秋华道:“这下该和我把实话说了吧。”
秋华尴尬地笑了笑, 把手抽出来拢在一起, 略微思索了下, 才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费得着宜嫔这么兴师动众把我是坤宁宫的人这事反复拿出来说?这是上赶着准备来瞧我的好戏了。”蓁蓁闷哼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宜嫔这嘴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也不嫌自己像个长舌妇。”
“她能瞧您什么好戏啊, 左不过宜嫔出了月子后风头不如从前了, 她这是闲不住才来找您的事了。”
春日西沉,屋子里更冷了几分, 秋华抱来一件长袄轻轻搭在蓁蓁肩上。“主子别多虑,月子里思虑重会落下头风病的,奴才就是怕这个才想着晚些告诉您。我和您说句实话, 皇上待您还是有心的, 您实在无需去搅和这件事。”
蓁蓁拢紧衣襟, 她想着秋华同她说的她生产那一日皇帝来瞧她的情形微微笑了。秋华说的的确在理,可她这一个月来几乎是与世隔绝这些日子来来往往探望的这么些人除了宜嫔外竟也没有一个人提到过乾清宫里皇帝的这个新宠,这就格外耐人寻味了。
“一个宫女,还搭上了元后,有意思啊,真有意思。”蓁蓁拿了床头小阿哥洗三礼时皇帝赏的玉如意把玩着,“宫里同元后有关系的也就僖嫔吧,剩下的无论是嫔妃还是宫女都同赫舍里家八竿子打不上。仁孝皇后……我那时年纪小,轮不上在前头伺候主子们,元后我竟是一面都没见过,你入宫早,你可还记得元后是什么样的人?”
秋华咬着嘴唇仔细思索着:“仁孝皇后治内甚严,您是见过昔日主子娘娘和皇上的样子的,当年仁孝皇后和皇上也差不多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总是有的。可若论宠爱嘛,皇上当年其实更加喜欢荣嫔,仁孝皇后治内颇严,荣嫔么挣钱好胜,有回怀着身子直接顶撞了仁孝皇后,这事闹得还挺大,最后皇后罚了荣嫔禁足,结果也没关几天,皇上去了趟坤宁宫后就解禁了。”
“威严?”蓁蓁有些不解。
“对,威严。太子最像皇后的地方就是鼻子和眼睛。”秋华说到这笑了,“主子也是多虑了,依奴才看如果真按宫里传的样子,这宫女应该……”
“嘘!”蓁蓁能听懂秋华的言下之意,打断了不让说下去,“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仁孝皇后与皇上是结发,又有太子在。那你再说说宜嫔这一来一去到我这里煽风点火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您就明知故问了。”
蓁蓁笑言:“你瞒我这般久,我偏还就问了,你说说宜嫔什么意思?”
“宜嫔无非是自己摸不准乾清宫的脉,想让您去当这个急先锋。其实宫里传的多,见过的却没几个,更不要说仁孝皇后殁的早,宫里又还有几个记得长什么样子?这真正知道的都是老人,既然是老人哪个又会真的去多嘴。”
“所以宜嫔来我这儿。”如果说没什么人真的能确认传言,那永和宫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确定传言的地方,后宫的妃嫔各个都是人精,这人在乾清宫谁都不会明目张胆去皇上眼皮子底下打听,御前的老人宜嫔更是一万个撬不开嘴,两宫那里借宜嫔浑身的胆子也不敢去惊动,阖宫上下也只剩这孝昭皇后跟前的旧人能大约有些谱,她是打着或许能借着蓁蓁万一有的妒心来拨一拨,动一动的算盘。
“宜嫔啊,真真是个难缠的聪明人。”蓁蓁不由得感叹,“她这般为我考虑我都不好意思不动弹了。秋华,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宜主子这一趟,你且去想个法子走一趟乾清宫瞧一眼,认一认,到底能有多像,小心些,切不要惊动了皇上,我可不想落个不敬元后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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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哥满月前秋华往乾清宫去了一次,回来和蓁蓁耳语了几句她心中便有了计较。
于是到满月礼的那日蓁蓁依旧称病下不了床,一应满月礼的事情都托付给了贵妃和惠嫔照料。惠嫔当日一早就来了,左看右看后问:“真下不了地?”
蓁蓁愁眉苦脸地说:“我真去不成,不是我不想下地,我身上一直没好太医到现在还不让我下地。贵主子贤惠,胤禛那时满月礼就是贵主子办的,这次前头的事情贵主子都替我操心完了,又有姐姐在能替我抱小阿哥行礼,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惠嫔继续左看右看:“真不行?”
蓁蓁被她盯得脸颊泛红,撇过头去嘟囔:“姐姐不肯帮就直接说。”
惠嫔哼笑一声,抱过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