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猿意马的,低头就在她唇边偷了个香。蓁蓁嫌弃地剐了皇帝一眼,“秋华她们都在看呢,皇上又不正经。”
皇帝哈哈笑着,揽着她往屋里走。
“谢氏说禛儿的玩件坏了不少,我让他们把那些坏的从景和门他屋里都拿来看看,若是还能修的就修一下,不能修的就只能扔了。”
“坏了?朕记得不是才让海拉逊从内务府里挑了一批新鲜的送去给他玩,这不才没玩多久嘛,这就被他折腾坏了?”
蓁蓁说:“禛儿如今正在长牙,见什么都放嘴里咬。他力气又大可不是就咬坏了不少。”
皇帝跟她进屋,果见炕上散落的都是胤禛的玩件。它们大多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儿的,最严重的就是那只布老虎,脖子歪了不说,连脑袋瓜子都裂了,里头塞着的棉花都露了出来。皇帝拾起那可怜的布老虎默默地看了半晌才道:“这小子,不知将来会长成个什么样。”
蓁蓁听了直笑,“那臣妾就管不着了,养不教父之过,怎么教养那都是皇上的事。”
皇帝瞧那些玩件已经被分成了两堆,指着问:“这都是要修的?”
蓁蓁指着左边这一摊说:“这些是还能修的,臣妾明儿就让张玉柱把他们读送回内务府去,那一摊臣妾瞧过了,都是不成了的只能扔了。”
皇帝看了一眼道:“那一会儿让顾问行都带走吧。这些内务府修不好,这不是内务府造办处做的,是李煦从广东送来的。”
蓁蓁愣了一下,“李大人?”
“他知道朕得了十一阿哥上了贺折还送来了一箱子玩件,南人里能工巧匠多,朕看这些玩件也是比内务府做得好就让海拉逊都送来给胤禛了。”皇帝瞅着手里断头歪脖子的布老虎笑说,“这布老虎就做得不错,你说是不是。”他一回头见蓁蓁盯着他手里的布老虎发愣问:“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什么。”蓁蓁微微垂下眼睛,“只是没想到是李大人送来的,难为他人在广东还想的这样周到。”
“他在广东干得不错。”一谈到国事皇帝的声音不由得沉了下来,他看着手里的布老虎忽添得一句,“朕当初把他放去广东也是想历练他几年,如今到时候了。朕这几天也是在琢磨着是时候给他挪个地儿了。”
蓁蓁心里有些乱,没心思听皇帝后面说了什么。她两眼不自觉地往外瞧,屋外不知什么时候竟飘起了雪花。蓁蓁扯了扯皇帝的袖子说:“皇上您看外头下雪了。”
皇帝看了一眼,雪花稀稀落落地从屋檐上飘了下来有些粘在窗户上已经结成了冰花,果真是下雪了,“顾问行。”
“奴才在。”
皇帝隔着帘子说:“去吩咐膳房,晚膳让他们改做羊肉锅子。”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皇帝又叫住他,“把朕没看完的折子拿过来,今儿朕在永和宫歇。”
皇帝说罢捏了把蓁蓁的脸:“一会儿就给你机会红袖添香,要是添得不好就罚你。”
蓁蓁一听嘴一嘟,“禛儿的乳母保姆臣妾得打赏,内务府又派了守月姥姥来,如今虽还用不上她们,可臣妾也得养着供着,臣妾都快穷死了皇上还狠心要罚臣妾,皇上若真要罚要不先赏再罚?”
皇帝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先赏再罚那到底罚的你的钱还是朕的钱呐。”
蓁蓁狡黠一笑,“这宫里一花一木一草一树都是皇上的,就拿臣妾这永和宫来说吧,这里莫说银钱就是一针一线也都是皇上赏的,又哪分得是臣妾的钱还是皇上的钱呐?”
皇帝听得大笑,笑过后他轻轻握住蓁蓁的手郑重道:“年前人人都短,若朕额外赏了你,其他人瞧了心里也不痛快,这么着到炕火熄之前永和宫的用度都从乾清宫支吧。”
蓁蓁听了忙说:“这怎么成,不能为了臣妾短了皇上的用度。”
皇帝冲她笑了,笑得甚是温柔,“朕说多少回了,想给你就给了,朕养得起自个儿的女人儿子。”
“皇上……”蓁蓁不知怎么,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又哭。”皇帝解下她的帕子抹掉她眼角的泪珠,“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哭多了当心朕的小阿哥也成了爱哭鬼。”
蓁蓁一听也不着急擦眼泪,“禛儿不就是个爱哭鬼,皇上还忖臣妾,早就成真了。”
两人正说着话太监们端了膳桌来了。因皇帝说今儿吃羊肉锅子太监们就抬了一口黄铜锅摆到桌上。皇帝喜欢吃肉,蓁蓁也是最爱鲜美细嫩的羊肉,皇帝也是知道这点的。但嫔妃们月俸里能分到的羊肉都是有定数的,皇帝时常到永和宫来陪蓁蓁用膳这样就能从乾清宫支应一些给蓁蓁,这点皇帝不说蓁蓁也是知道的。
等水开了蓁蓁先下了一片肉到黄铜锅子里,细细地涮熟了沾好了料喂到皇帝嘴边。皇帝也没推辞把肉吃完才笑着问:“怎么今儿那么殷勤。”
蓁蓁狡黠地一笑故意放下筷子装着生气说:“殷勤不好么?那臣妾不喂了,没得累自己手酸还不讨皇上喜欢。”
皇帝忙拉住她的细嫩的青葱十指。“喜欢,朕就喜欢你的殷勤成了吧。”
蓁蓁这才喜笑颜开,又涮了一片肉喂皇帝吃。
“今儿这些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