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荷包,臣妾也知道荷包对姐姐意义重大,那日姐姐说笑间就要赏给她,说是让她得一份体面,臣妾也以为……可姐姐到底如何和蓁蓁说的,臣妾就真的不知道了,皇上也知道,姐姐待蓁蓁从来都不一样的。”
内务府都是皇帝的私仆,在主子跟前有些脸面的不过就那么几家,皇帝不过略一想就大致猜着了。
“宫里的规矩她不懂吗?你没同她说吗?”他一拧眉随手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砰”得响了好大一声,“往日里绮佳一贯骄纵她,但如说得有理她还是听的,你把事情给她说明白讲清楚她还这样?”
贵妃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脸色发白,皇帝忙扶她坐下轻轻安抚她。“怎么样好些没?”
贵妃脸色稍缓了缓,看了眼皇帝眼泪扑朔着就往下掉。
“哎,朕不过是一时语快,不是怪你,你好好的哭什么。”
贵妃垂着泪道:“若是承乾宫里的人,臣妾自然是能管该管的,可那孩子原是姐姐身边的体面人,如今姐姐才走,坤宁宫的旧人还没安顿好,臣妾若是这会儿去管,好听的会说臣妾是‘越俎代庖’,难听的臣妾不说皇上也懂的。”
皇帝一时哑然,皇帝安抚了她一会儿,贵妃才渐渐平静下来。
“蓁蓁的性子皇上想必比臣妾更清楚,臣妾劝过,宫里的规矩也同她分明说了,她没有第二句要说的,只是一味讲姐姐在世的时候说过要她出宫去的。”
皇帝叹了口气,绮佳走得突然竟没同蓁蓁交待,蓁蓁是多倔强的脾气,又是多顶真的性格他心里门清。往年说她一句字不好立刻就去苦练回来要让人夸回去才满意的,绮佳骤然离世,她怕是在这种节骨眼钻起牛角尖了,贵妃也确实难做。
“如今该怎么办才好呢……”皇帝是喜欢蓁蓁的,又有着绮佳的关系在,他是想等眼前这些事过去了给蓁蓁一个体面的名分的。但他毕竟有自己的尊严在,蓁蓁既然如此抵触留在宫里,强扭的瓜不甜,皇帝也并不想把事情弄得难看。只是她已经是临幸过的宫女,即便皇帝无所谓,她也绝无出宫归旗,更何况皇帝心底暗暗是不甘心她这份抵触和倔强的。
贵妃见皇帝为难的样子心也是软了。“皇上也别恼了那孩子,她对姐姐一心一意如今姐姐突然去了臣妾看她心里头早是六神无主慌了神了。”
皇帝想起在灵堂见到的几乎快憔悴成了纸片人的蓁蓁默默地点了点头。
“臣妾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