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一振发现又有一道身影停在了门前,抬头一看,是笑吟吟的三日月宗近。
“抱歉,其实我一直在旁边,因为不想打扰你们兄弟之间的谈话就没有出声,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没有关系。”一期一振道。
说起来,他跟三日月宗近,在过去也有交情。
一期一振曾是丰臣秀吉的刀,而三日月宗近,则是丰臣秀吉的正室宁宁的刀。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不要那么拘谨,要喝茶吗?”
“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只会糟蹋了这些茶水。”
“什么糟蹋不糟蹋的,是心情不好吗?”三日月宗近问道,“是因为,刺伤了主君的事情吗?”
“……”
一期一振沉默着。
“怎么样,主君是个很好的人吧?”三日月宗近也不在意一期一振的沉默,对于对方刺伤了主君的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慢悠悠坐下,然后开始泡茶。
“刚才听药研说了很多,要是一期殿还有想要问的话,我也可以解答哦?”
“毕竟,不管怎么说,以后都是生活在这个本丸里,侍奉同一个主君的伙伴了。”
“……为什么你能这么确信的说这种话,我根本就……”
一期一振咬牙,因为抑制着自己,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一心求死,对于他们这种刀剑付丧神来说,死的途径无非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在战场上碎刀,另一个则是被刀解。
没有区别。
不过是跟以前一样,重新归于黑暗之中罢了。
“怎么会跟以前一样呢?”三日月宗近平静的开口,“你不是也还记得,大阪城的火焰吗?”
“我啊,说实话,没有关于上一任审神者的记忆。”他道,“我记得的,就只是主君而已。”
对着刀剑微笑,说话,哪怕在那人的认识中,那时的他们就真的只是普通的刀剑,而这个行为堪称异常。
“后来是被教会怎么使用灵力,才让我们化形。”
三日月宗近用着像是讲故事一样的语调。
“一期殿,到之后便会明白了。”
他说了跟药研藤四郎一样的话。
“三日月,主君找你……哦呀,我是不是来的时机不太对?”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鹤丸国永的话语在看清室内景象后,这么说着。
“不会,我这就去。”三日月宗近起身,对一期一振笑道:“那么,我就先失礼了。”
鹤丸国永也是笑眯眯的对一期一振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跟三日月宗近一起离开了。
一期一振一直坐在原地,他的坐姿非常标准,腰板也挺得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坐到了桌上原本还在冒着袅袅热烟茶水变得冰冷。
“一期。”
一期一振听见有人在唤他,那是非常非常柔和的声音。
可却令他的瞳孔紧缩,反应过来之后猛的转头,发现那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是哑的,发不出声音。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满是惊慌,让他下意识的起身后退,然后又顿了一下,跪了下来,伏身,额头贴着地板。
“……审神者大人。”
“嗯?一期,这是在什么?”
“我……”一期一振只觉口中干涩,“审神者大人,我自知做了不可饶恕之事,只求您能……”
“啊?你是指之前的事情吗?”那人开口,“那个的话,已经好了哦。”
……好了?
虽然一期一振根本没有想取对方的性命,也知道自己刺的不深,可审神者毕竟比不得刀剑付丧神,受伤了只能自愈而不能手入,只这么短的时间,那伤口就好全了什么的……怎么可能??
“为什么一期不肯唤我为主君呢?”
“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
一期一振不敢抬起头,却感觉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边。
“一期,抬起头来。”
“审神者大人,我……”
“抬头。”
一期一振只得抬头,然后看见那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肩膀,没有绷带,看起来的确像是好了的样子。
“我的体质就是这样,受伤的话,很快就能好了。”那人说道。
“我……”一期一振刚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再次沉默。
“真可怜……”那人说着,抚上了他的脸。
他一惊,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入目是那人的笑脸,眼中只映出了自己。
“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们被碎刀,自己却无能为力,在对自己以及上一任审神者的憎恨中,堕入了黑暗……”
什……!
一期一振没来得及反应,便发现那人猛的凑近了自己,金色的双眸中,除了笑意,还有着混沌。
“可以哦,”他说着,“觉得辛苦的话,把我当成那个审神者,然后发泄出来吧?”
“打我,骂我,踢我的肚子吧?”
“需求也是有的吧?尽情侵犯我也可以哦?”
“我……”一期一振只觉得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