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壮志,还是暂且搁置下吧。”
魏无晏的话并未浇灭薛斐的雄心壮志,她双眸亮晶晶,满不在乎道:
“就算摄政王平定天下,山林里也会有流寇啊,川西那边还有年年生事的鞑子,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太平盛世里也需要将士去镇守边戎啊,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漠北的木兰营,从一个女兵做起。反正,我就是不想嫁人,困在后院一方天地,相夫教子一辈子,多无趣啊!”
说完这话后,薛斐似是觉得不妥,她挠了挠头,闷声道:“晏姐姐,那个...我并没有说你以后嫁人会过得不好。”
魏无晏看见薛斐抓头挠耳的模样,觉得在她身上瞧见了薛将军的影子,忍不住笑道:“无妨,我以前同你想的也差不多。”
薛斐双手托腮,盯着绛唇含笑的女子。
女子云鬓如墨,肌肤如玉,眸若秋水,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让同为女子的她瞧见了,都情不自禁感到心动神驰。
她好奇问道:“那晏姐姐后来为何改变想法了,是因为你的未婚夫君吗?”
魏无晏笑了笑,轻声道:“倒也不全是,只是突然觉得,只要追逐自由的心还在,身边能有一个和自己分享的人,些许会更快乐。”
自从她与摄政王在荆州一别后,二人已有小半个月没有相见,魏浔虽然服毒自戕,可他留下的余党不容小觑,摄政王要留在荆州清除这些余党,以免留下祸患。
好在这段时日有薛斐陪着她,二人一起游夜市,逛庙会,看戏曲,将她曾经心心期盼宫外的生活过了个透彻。
只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时,魏无晏总会忍不住去想那个男子。
“哎...我今日早早从相亲宴上溜了回来,晚上免不了要被母亲训斥...”
薛斐正在感叹,府中小厮突然前来传话,说是扬州知府之女王柳珺前来拜见。
薛斐听了后,双眼不由一亮,欢喜道:“王妹妹来了,快叫她进来。”
因薛斐的关系,魏无晏见过王柳珺几次面,在她的印象中,王小姐是个性子恬静,端庄大方的小姑娘。
可今日的王柳珺好似打了鸡血,前脚刚迈进门槛,便迫不及待开口道:
“两位姐姐,今日我家府里来了一位大人物,老天爷啊,要说谪仙下凡不过如此了,男子通身矜贵的气度,在整个扬州城都挑不出第二人!”
薛斐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兴致寥寥道:“我对看美男不感兴趣,听说今晚城隍庙里有皮影戏,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皮影戏。”
王柳珺挑了挑柳眉:“啧,皮影戏有什么好看的,我父亲为了招待这位从京城里来的大人物,特意请来胡人舞姬,今晚府中热闹得很,就连隔壁州的徐知府都携家带口来了。”
听说有胡舞可以看,薛斐总算是来了兴致,她想着晚上母亲回来后,定会拿她在相亲宴上的表现说教上半天,那她还不如溜出去躲一躲。
“晏姐姐,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魏无晏见二人兴致高昂,她同样好奇胡人舞姬的风姿,于是笑着应下了。
三人乘马车抵达扬州知府的府邸。
府邸内果然热闹非凡,可魏无晏并没有瞧见传说中俊美无双的京城贵人,也没有瞧见风情多姿的胡人舞姬,她与薛斐在酒席中坐了一会,瞧见王柳珺闷闷不乐走来,压低了声音对二人道:
“母亲说京城里的贵人身份尊贵,不喜喧哗,父亲在内院水榭台上设宴招待贵客,咱们前院的人不能进去。”
“好大的架子啊,怕是当今的皇帝来了,都没有这位贵人摆得架子大。晏姐姐,你说是不是?”
魏无晏默默点头:“....嗯,是啊。”
毕竟她这个皇帝还在前厅坐着呢。
薛斐的倔脾气上来了,决定今晚非要看到这位架子比皇帝还大的贵人,她环顾四周,悄悄问王柳珺:
“咱们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去后院不就好了。”
王柳珺瞪圆了杏眼,迟疑道:“这样...可行吗?”
“你还想不想再见那位贵人一面?”
听到薛斐的问话,王柳珺的双颊迅速涌上一抹红晕,她似是又想起了那个男子的清贵面容,最终红着脸点点头。
“那...你们随我来,我知道府里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往后院水榭。”
魏无晏皱起眉心,她劝慰二人这个做法太鲁莽了,可薛斐执拗的脾气上来了,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她担心对方惹祸,只好跟着二人一起前去。
三人穿过竹林小径,来到一处假山后,水榭四周的纱幔随风摇曳,飘荡出靡靡丝竹之音。
水榭亭内,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官员齐聚于此,众人脸上堆起阿谀谄媚的笑容,对端坐在紫檀木太师的男子椅卑躬屈膝。
薛斐从假山后伸出脑袋,好奇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是什么模样。
一阵清风拂过湖面,吹起纱幔一角,露出男子侧颜。
男子剑眉星眸,鼻梁挺拔如玉山,眸色冰冷且黑沉,薄唇微抿,淡淡睥向鞠躬屏气的众人,眉宇间盛气凌人,通身流露出上位着的威严与疏离感。
薛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