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急忙提着裙摆快步而出,下跪领旨。
“荣安县主精心培育瑶台玉凤,使绝世名花再度现世,功不可没,朕特命荣安县主前往修内司领取栽花匠人一职,即可上任,不得有误。”
詹公公宣读完圣旨,众人皆是面色大惊,就连从始至终云淡风轻的长公主,也因惊讶微微睁大明眸。
修内司是宫中专管闲杂差事的部门,上至负责烧制官窑的玉匠,下至泥瓦匠和栽花匠人,不过这类人的地位十分卑微,通常是抄家罪臣的子女。
“怎么会...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詹公公,这圣旨不是给我的,是...是给长公主的对不对,是她...话中意有所指,妄议朝政...”
荣安县主语无伦次,伸出双手紧紧攥住詹公公的衣摆,力道之大,都折断了她平日里精心养护的长甲。
詹公公面露不悦之色,努努嘴,让宫人上前掰开荣安县主的手指,皮笑肉不笑道:
“咱家劝县主不要再胡言乱语,回头传到摄政王耳中,可是要掌嘴的,来人啊,快扶起县主去修内司赴职!”
说是扶着,可几名身强体壮的宫人三下五除二就捆绑住荣安县主,还在她口中塞入了一团汗巾,止住她呼救的喊声。
这仗势,看得后苑中的命妇和贵女们都傻了眼。
“詹公公,且慢!”
吴凝月看着挣扎的荣安县主,慌忙从凤椅上起身,快步走上前,脸上勉强挤出笑脸,柔声道:
“詹公公,荣安县主年幼不懂事,方才在言语上冲撞了长公主,本宫代她向长公主赔不是。”
说完,她转身看向长公主,双眸含泪,欲言又止,最终怯生生道:
“长公主,还请你莫要因荣安县主的莽撞之言动怒,鲁郡王在朝中颇有声望,其长子常年镇守在青州,抵御海寇。若是摄政王因此责罚荣安县主,只怕会寒了鲁郡王一族的心啊!”
魏无晏看向神情紧张的皇后,又看了眼被宫人五花大绑的荣安县主。
荣安县主为人虽然张扬跋扈了些,可她不过是在众人面前讥讽了自己几句,若是因此将她送去修内司做栽花匠,岂不让爱女如命的鲁郡王记恨上摄政王。
她正欲开口求情,一旁的詹公公笑着接过了话头: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上有官员上奏,鲁郡王的长子因玩忽职守,让东海海寇有机可乘登上青州,七日间烧杀抢掠了十余庄村落。”
詹公公顿了顿,又道:
“摄政王正在垂拱殿与大臣们商议如何击退海寇,听到宫人转述荣安县主对长公主大不敬的话,当即要褫夺荣安县主的封号,押入大理寺动刑,还是在场的鲁郡王再三恳求,摄政王才改口,保留荣安县主的封号,命她去修内司栽种上三年五载的花草,修身养性。”
“不会的,父亲不会让我去修内司,父亲不会不管我的!”
荣安县主吐出口中汗巾,声嘶力竭喊道,描绘精致的眉眼都被汗水打湿,云鬓散乱,发丝散乱地紧贴在面颊上,异常狼狈。
与方才趾高气扬的少女判若两人。
“清乐长公主,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且等着,看是我先死在修内司,还是你先得了摄政王的厌弃!哈哈哈哈....”
荣安县主怒目瞪向神色淡然的女子,笑声凄厉。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得,还不快给她封上口,将人带下去!”
詹公公斥责完几名宫人,迈着小碎步走到长公主面前,垂头弓腰,满脸堆笑:
“长公主殿下,摄政王请您去一趟垂拱殿。”
魏无晏黛眉微蹙,隐隐觉得紧贴亵衣的嫩肉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迟疑道:“摄政王不是正与臣子们在垂拱殿议政,本宫这时候去,不太合适吧...”
詹公公脸上笑容不减:“合适,最合适不过了,漠北节度使入宫觐见摄政王,带来了京城没有的水晶葡萄,摄政王想让长公主过去尝个新鲜。”
魏无晏见躲不过,只好与神志恍惚的皇后告辞,走出翊坤宫后上了轿撵,径直前往垂拱殿。
长公主一走,其余的朝中命妇和贵女们也纷纷起身与皇后告辞,众人归心似箭,恨不得给自己身上插上一对翅膀,即刻飞回府里,好与他人描绘她们今日在翊坤宫中所见这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很快,翊坤宫内又恢复到昔日的清冷。
众人离去后,吴凝月跌坐在冰冷生硬的凤椅上,目光呆滞。
她好不容易才说动鲁郡王夫人,答应帮着荣安县主与摄政王相见,才安排下今日的赏花宴。
本来她想借助鲁郡王在朝中的势力,为自己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兄长安排个好差事,同时拉拢荣安县主。
没想到荣安县主如此沉不住气,八字还没一撇呢,见了容貌出众的长公主后就跟个斗鸡似的咄咄逼人,出言不逊。
而摄政王为了给长公主出头,竟不惜拿鲁郡王开刀。
“他是疯了,他真的疯了,难道他不想要皇位了吗?”
吴凝月喃喃自语,想到荣安县主因参加她举办的宴席惹怒摄政王,又当着众多朝中命妇的面被押送去修内司当花匠,成为京城贵人的饭后谈资,沦为笑柄,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