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蛇。
陶临渊端身而坐,面色淡然,姿态优雅,仿若一头桀骜不驯的雄狮,静静等待着投怀送抱的猎物。
男子漆黑如墨的眸底,映出金缠钏反射出的细碎幽光。
“奴与妹妹虽远居蜀地,却早已听闻摄政王乃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今日有幸一睹摄政王真容,果然比传闻中更加俊美无俦,奴们心生倾慕,不知王爷可愿接受奴的这盏酒?”
玲鸾说完,与珑凤一起屈身跪在摄政王脚下。
美人媚眼如丝,音色婉转勾人,款款屈身之间,玉峰堆峦,香气沁鼻。
魏无晏紧挨着摄政王,自然也嗅到玲珑二人身上传来的幽香。
她只吸入一丁点儿幽香,便觉得四肢酸软,心跳加速,身体里的血脉好似被瞬间点燃一般,情不自禁朝着摄政王伟岸的身子倚靠上去。
陶临渊不动神色将主动凑过来的小皇帝揽入怀中。
男子双眸清明,淡淡扫过容貌一致,妩媚妖娆的两位美人,手握酒樽,却急于不饮下,修长手指摩挲着酒樽上的鎏金花纹,似是漫不经心道:
“二位的蛇骨剑藏得不错。”
此言一出,玲珑二姐妹的面色骤然剧变。
距离摄政王较近的玲鸾不再迟疑,迅速抽出缠绕在足裸上的蛇形金缠钏,手腕一抖,只见环形金钏转瞬间变成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利剑,蛇头化作剑柄,由玲鸾握在掌中,狠狠刺向摄政王——怀中的小皇帝。
“狗皇帝拿命来!”
陶临渊眸色转冷,翻手掷出酒樽,一道金光砸在玲鸾持剑的小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玲鸾小臂弯折,蛇骨剑脱手而出,直直劈进案几上。
锋利的剑刃上倒映出男子杀伐冷冽的眉眼。
与此同时,妹妹珑凤提剑刺来,目标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魏无晏。
陶临渊搂着小皇帝纤细的腰身,仰身一避,抬脚正中对方心窝,珑凤面露痛苦,却仍咬牙甩出了飞剑。
魏无晏眼睁睁看着闪着寒光的剑尖逼向自己,可她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自觉是躲不过这一剑,不由绝望地闭上双眼。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陶临渊侧身护住小皇帝,刀锋滑过他的手臂,一道血痕赫然显现,鲜血浸湿玄色衣衫。
魏无晏闻到刺鼻的血腥起,她急忙睁开双眼,瞧见奔向高殿的薛锰掷出一柄银色长剑。
陶临渊展臂接过宝剑,剑稍出鞘,冰冷剑气破空而出,锋芒毕露。
玲鸾与珑凤还来不及反应,二人便被奇奇斩断了双臂。
鲜血四溅,洒在白玉案几上,落下刺眼的猩红。
吴凝月目光呆滞,她摸了摸脸上温乎乎的热血,再瞥向几案上正汩汩冒着鲜血的断臂,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殿中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自幼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们,她们亲眼目睹自己魂牵梦绕的摄政王,霎时间从光风月霁的俊美谪仙变成嗜血无情的玉面阎罗,一个个不禁都吓得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失去双臂的玲鸾和珑凤还未断气,二人好似两条血蚕蛹,挣扎着在玉阶上蠕动,这宛若炼狱一般的画面过于骇目惊心,殿中数名女眷如吴凝月一样,哆哆嗦嗦栽倒过去。
魏无晏觉得身上酸软无力的感觉慢慢退去,她踉踉跄跄站起来,看向辣手摧花的摄政王。
男子神色淡漠,他弹了弹剑锋,宝剑在嗡鸣声中震飞丝丝血珠。
摄政王姿态优雅,仿若刚刚只是随手折下两株桃枝,男子玄色衣摆浮动,靴下蜿蜒曲折的鲜血四下蔓延,顺着玉阶缓缓流下。
男子好似是站在血海之巅,高高俯视众生的杀神,眉眼间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众人低垂下头,不敢去看摄政王冷冽逼人的双眸。
皇城司的人如潮水一般涌入大殿,迅速将蜀中王控制住。
“摄政王,臣...臣真不知玲珑二人为何会突然行刺皇上!定是...定是有人要加害皇上,借着臣献上的美人...”
堂堂大魏宗亲,龙血凤髓的蜀中王被皇城司擒拿后,竟然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慌张道。
“哦...是吗?可这两位美人确是由王爷带入宫中,为陛下献舞。”
摄政王冷隽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蜀中王额上滑下一滴冷汗,喉结滚动。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大声疾呼:“是七皇子魏浔,不...不...是叛贼魏浔,平日里负责教导玲珑二人的伶人,是三年前魏浔从京城送往蜀地。”
大殿内陷入一片静谧,百官屏声敛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今夜刺杀小皇帝的两位美人居然出自魏浔的手笔。
小皇帝登基不过数月,可魏浔三年前就在蜀地暗中培养杀手,又是为了刺杀谁?
莫非是....
众人脑中不由想起死于金人马下的先太子,先太子最喜能歌善舞的美人,东宫里曾圈养着数十名歌姬和舞姬。
想到如此,百官才发现魏浔此人心机深沉且残暴不仁,对兄弟手足都能处心积虑痛下杀手,实乃并非是良君人选。
那些一开始没有追随魏浔逃去荆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