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最近不要拐杖都走利索了,多吃好的恢复的快。”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的老大两口子看了个正着,老大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媳妇一眼。老大媳妇是个笨的,说不过男人更打不过男人。被他瞪的一瑟缩。”
老大将水倒进水缸,放好水桶进去坐炕上。丝丝没跟他打招呼,冲母亲摆摆手出去骑车上班。他媳妇跟丝丝关系冷淡,他眼看老三家的得了布料他家没有,气的恨不能揍这蠢女人一顿。
这女人属木头的,戳一下动一下。你看老三媳妇多活泛,跟丝丝打好关系,这不他都看见她做好几件新衣裳了。
就妹子妹夫那收入那地位,人家又不指着你做什么,回来就说父母一切花销都人家管。你就是不管老人断绝关系,人家不照样雇人照顾嘛。人工又不花几个钱,你以为非你不可呢?你打好关系只有好处,咋连这道理都不懂。
老大被削一顿算是悟了,可感情从来不是如此算计的。老三两口子从来不计较,真心疼妹子,也看得清姊妹们之间的形势,丝丝各方面补贴他们,回老家把缝纫机都带来,一百五六的东西关键供应有限,农村得到八十年代才逐渐开始有。他呢就想着妹子能耐想沾光,丝丝却恨不能跟他划清界限。
“丝丝上班了啊,不说我妹子就是能耐,比老爷们都能耐。”
他自说自话,完了老爹不理他,他又笑着继续:“爹、您最近好多了,丝丝就是能耐。咱一般老农民家里生这种病可照顾不了这么好,这都是丝丝的功劳。”
“你到底想说啥。”
老汉一开口,把老大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想想小时候奶奶的疼爱,想着她老人家要是在父母哪敢如此对他这长子。想着今时不同往日了,想着他再也不是那个被捧着的了,心里开始难受。
“爹,您老别这样。我咋也是你亲儿子,这不也知道错了,又挑水又帮干活的嘛。”
“喝水。”
“哎。”老大哄的老爹缓了神色,坐下跟老父亲闲唠嗑。最后还是绕到了正题。“老三家今年居然都有新衣裳新鞋,不得不说我妹子是真能耐。从大城市回咱这小地方,照样自己过的好,还能帮衬哥哥嫂子。”
“年底大队不是结算了嘛。你家四口,一人一丈二,快五丈的布票你们也做不就得了。”
老太太过来说:“我看小亮穿的是蓝棉袄啊,新新的棉袄揣着也挺厚实。老大,你到底想要说啥?”
“我……”老大一字出口,满心无力。“钱不得留着以后给小亮娶媳妇啊,不敢乱花。几年了俩大人都没敢置办件新衣裳,我们两口子也可怜啊。”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日子都是这么过的。”
“可、老三两口子就有新衣裳穿。”
老汉抬手给了他一拐棍。“那是老三两口子有本事,跟你有啥关系。”
“我是说,丝丝别光心疼她三哥三嫂,也瞧瞧她大哥。我小时候对她很好的。”
不来硬的了,这家伙打感情牌,反正就是看老三有好处,自己也想要。可怜兮兮的坐着,想让人怜悯他一下。
老太太抬手拍他。“丝丝晚上回来晚,你去接过几回?她几点下班,几点到家,周末需要啥,你都知道吗?一个月轮到你挑水,你只管挑正常够用就好。丝丝爱干净洗的多,都是老三额外给挑。轮到老三挑水,他都是满缸满桶,心里就惦记着丝丝要用。就这样,你还好意思想要跟老三一样的待遇?”
“我……老三两口子就会哄人。不就是挑水、去接丝丝嘛。以后我也多挑,我也去接她。”
“我说了你才交换一般的去,你以为谁稀罕你呢。你自己没个大哥样儿,说这些不理亏气短吗?这也亏木墩不在家,他要在家知道你挑丝丝的理,一脚能踹死你。”
“我……我可没挑丝丝的理啊,娘你别乱说。”
于解放过年快回来了,要知道他这么又眼红老三家得了好东西,不知道又咋收拾他呢。他可不是对手,可不敢这么说。
他挑丝丝不在家的时候来说,就是想父母心疼他,跟父母打感情牌。可老两口心里明镜似的,一开口数落的他顿时气短。
“你啊你,”老太太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你说让人说你啥好?”
“娘、”老大陪着笑:“我以后一定做的更好,你千万别跟妹夫说这事儿。”
“你就是欠收拾。”
老大的目的没达到,但脸上依旧陪着笑。他媳妇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以为父母这样是挺好说话,顿时开口说自己的想法。
“娘,以后给我也用用缝纫机行不?老三媳妇拿这个做衣裳做鞋针脚真匀称,也快的多。”
“行。以后给我们纳鞋底,给丝丝她们也纳几双,我做好了鞋帮你给往一起上。我现在干不了这个活儿了,胳膊上没劲儿。”
老大媳妇一听这么多活儿,顿时直言直语:“那还不如我自己做呢,这么弄我做的更多了。”
老太太俩手一摊,老大气的回手就给了媳妇一巴掌。“你个蠢货,我咋娶你这么个蠢老婆?当儿媳的你孝敬公婆应该的,说出这种话你简直是找打。”
“要打回家打去,不用打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