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做出决定:“儿子一家就来吃吧,女儿难得回来,也留下,老三老四他们就算了,反正也不顺我们。”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陆水芬心里舒服一点,再怎么的,儿子一家和两个女儿总是自家人,吃就吃吧,她这才去舀米煮饭。
农家大锅灶,煮起饭来倒也快,反正也没啥好东西能烧出来,胡乱凑几样,到了六点,陆水芬就硬撑起笑脸,往堂屋那儿喊:
“屹峰,大伯娘没啥招待你,都是几个素菜,带你对象进来吧!阿大阿二,你们回娘家了,也不知道进来帮我一把,我饭倒不能不给你们吃,真是的!快帮你们弟媳妇抱着孩子,进来吧!别的都回吧,吃饭了吃饭了啊!”
老三老四两家一听,这,就是没有自己的份了。
老三老四两家的脸顿时黑了。
成屹峰还特不懂事的往灶间喊:“大伯娘,三叔四叔他们不留下啊?”
陆水芬咬牙,恨不得伸手去打成屹峰一拳,这外路人怎么这么没眼色啊他!但她只当没听见,不出声。
然而,成屹峰还又喊一声:“大伯娘,大伯娘,三叔四叔家一起留下嘛,热热闹闹的多好!”
陆水芬气得手都抖了,哎唷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小子!可又不能不回答,万一他又喊呢!
陆水芬只好特特的走出来说:“唉,屹峰,你三叔四叔哪儿吃得惯我们这粗食,呵呵,你快进来吧,啊?”
老三老四相互看看,一脸怒意,带着各自的女人立刻回去了。
成屹峰还假惺惺的喊呢:“哎,哎,三叔四叔,哎……”
秦凝低下头,先趁着人少了,好好的笑了一下,才去拉了拉成屹峰:“别装得太过了。”
成屹峰自己也笑得不行,拿手撸了把脸,只管带着秦凝进灶间。
一大家子,加上成屹峰和秦凝,一张八仙桌差点坐不下。
陆水芬很是识相的抱了孙子没坐,只和两个女儿说话:“家里都是有老有小的,早点吃了早点回家去啊。”
秦凝看了看饭桌上的菜。
只见一块两指头宽、二十公分长的咸肉,切的像纸那么薄,装在一个小碗里,当了主菜,别的就是炖土豆片、炖菜干、炖蛋,还有一个用咸肉汤烧的木耳汤,上面浮着一块油腻腻的肥咸肉。
饭是掺了一半麦麸的陈米饭,拿上来就是一股子陈米味道。
秦凝家已经好几年没吃掺麦麸的米了,她还常常买最好的新米给一家人和任贵均那儿吃,反正有赵进明挡着,买到新米的借口多得是,现在让她吃这灰呼呼的麦麸饭,她都咽不下了。
秦凝看看自己面前的小碗,把大半碗扒拉给成屹峰:“你多吃点。”
成屹峰其实也吃不下,东北吃面食多些,回来了老家,秦凝家和任贵均那边都是新米,没得跑到大伯家做客,还给这么味道浓烈的陈米饭,但谁让大伯娘招惹了他的小凝呢,他没法子,把碗拿起来,努力的吃。
成家大伯还在喝酒,看看秦凝的碗,说:“小细娘,你吃的太少了,是不是嫌我家饭菜不好啊?”
秦凝笑着,轻声细语:“怎么会?我刚才吃了糕,现在吃不下了。”
一桌子的人看看她,再看看肉,实在没空说什么,家里人多,难得有肉吃,还不得赶紧的。
一顿饭吃的很快很沉闷,陆水芬两个女儿吃完了,倒像想起了家人似的,赶紧回家去了。
陆水芬的儿子儿媳妇眼看没什么好处了,也带着孩子走了,临走,还舀了一大碗咸肉汤。
秦凝和成屹峰对个眼色,成屹峰就说:“大伯,大伯娘,我们也走了,谢谢大伯大伯娘招待。”
陆水芬正扒拉饭,立刻就把碗放下了:“哎,别呀,快坐一会儿,坐一会儿,等我吃完饭啊!”
怎么能走呢?最重要的事还没搞成呢,他们真以为是请他们来吃饭的啊!那可亏大了!
陆水芬恨不得把剩的饭一口倒进嘴里去呢,赶紧的三口两口的吃,还嫌自己不够快,边嚼边说话:
“那个,秦凝,你坐,坐!怎么了,嫌我们老宅子破败啊,多呆一会儿也不行?”
秦凝微笑,缓缓的轻声细语:
“看孃孃这话说的!老宅子破败是破败了些,但我嫌它做什么?总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多等我和屹峰哥结了婚,我们拆了重新盖一下就是了。”
陆水芬刚才还嚼饭嚼得起劲呢,这会儿被噎得话都不会说了,楞楞的看秦凝半天,嘴里好些话要冲出来。
比如:“你们重新盖?你们倒是哪儿来的理由重新盖?你们那间拆了重新盖,那我们的房间怎么办”等等的话。
但终究,她没说,现在说了,万一闹僵了,玉屏的事怎么办呢?现在谁都知道成屹峰的对象是秦凝了,要是冷不丁换成了陆玉屏,不又是让人说嘛!
可是,成家大伯听见了,不能不问:“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重新盖一下?”
成屹峰帮秦凝答:
“哦,大伯,我和秦凝说了,东梢间是我家的房,以后我结婚的话,就在那间房里结婚就是了。”
“什么?!”成家大伯立刻把酒碗放下了:“东梢间你们都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