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糖,一个个的羡慕着她的城里男人。
那段时间,秦梅芳对每个人都很好,甚至对秦月珍都忘记了恨。
生活,是从新婚第一夜开始改变的。
她那喜气洋洋的新婚夜,所有厂里宿舍老女人们说笑的事情都没发生,所有母亲陆大妹红着脸教导的事情也没发生,城里男人像一个大型枕头一样,全身软绵绵的,和她渡过了一个无法入眠的晚上,然后,就一直这么软绵绵的和她过了下去。
好不容易啊,她捱了三个月,她回娘家,把事情和陆大妹说了。
陆大妹唉声叹气的陪了她一晚上,但还是又骂又哭的送走了她,说来说去,都是现在她们家丢不起这个人,毕竟是城里人,先这么过着吧。
秦梅芳不甘心。
她从来不是会甘心的人。
原本,她以为自己嫁了个高出她许多的家庭,她是愿意夹着尾巴做人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这个男人不再是高人一等的城里人,而是某个重要部位无法使用的残疾人啊!
她不再像以为那样,对着趾高气昂的城里婆婆尊敬了,她和婆家挑明了,这个事不能让她委屈,她要离婚!她要他们家赔钱!
精明如妖的婆婆和她谈了,一口挑明了,以秦梅芳这种家里出过枪毙鬼的女人,再离了婚,那是无论如何嫁不了好人家的,兴许嫁来嫁去,还不如他们家。
还不如先在这家呆着呢,只要秦梅芳能维持住这家的面子,今后他们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医疗养老,都有她一份。
婆婆甚至说了,要是她实在熬不住,可以找个男人生个孩子,这世上,女人嫁来嫁去,还不是最终要生个儿子傍身?她去哪家不是一样?只要她找的男人别闹到家里来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梅芳权衡再三,真觉得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有隐忍了下来。
但心里是委屈的啊,她就把这个事情和钱阿姨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