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送鱼过来。”
小季现在帮着赵进明开车装货卸货什么的,收入不错,也不用和社员那样天天在日头里晒,看起来比同龄的农村人要年轻些。
此时,他见秦凝出来,还站了起来,说:“早!这有什么,亏得你这边要,不然,我还不是要走去梅陈公社那里卖呢!”
“今天鱼多吗?多少钱?”
“今天不多,就一条鲫鱼,三五只虾和两只螃蟹。今天就别算钱了,改天再说吧!”
“那不行,该怎样就怎样,你不算钱,我还是不要了,我这本来想天天买的。”
两人推脱了一番,最终,小季还是收了钱,毕竟是长久的事情。
这样其实大家都高兴,小季客气几句,便起身走了。
许良保送他出门,还和秦凝说:“小凝,灶里你帮我看一眼,我去看看鸡舍里有没有蛋,刚才忘了看了。”
“好。”
秦凝这边应着,刚去灶下烧火呢,便听见许良保在外头喊:“哎呀!怎么会这样啊?这是怎么了啊?”
声音很急切,很惊吓,秦凝赶紧出去看。
只见院墙外面的鸡圈里,秦凝家的四只鸡,两只鸭子,全部倒在地上。
两只鸭子连脖子一起倒在地上,不怎么动了,只剩两只呆滞的鸭眼睛缓缓的翕合着;四只鸡还能挣扎着抽抽腿,扑腾扑腾翅膀,但明显的也快不行了。
小季还没走,也站在用竹子格出来的鸡圈外头,惊讶的张着嘴。
秦凝一看,也是又急又心疼。
鸡鸭,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十分十分重要的财产啊!
首先,鸡蛋鸭蛋,是一个农家最主要的营养来源,甚至是很多家庭唯一的营养来源。
虽说秦凝家比一般家庭吃的要好,肉也常吃,可现在是七十年代啊,没人家里有冰箱的,买肉都是要一早就去公社等着才有得挑拣,就算买得起的人家,也是几天才买一次,没有鸡蛋这么方便的。
且秦凝家里的四只鸡两只鸭子,因为秦凝只要有空,都是拿空间的菜喂的,一年产的可基本上都是双黄蛋啊,营养更好。
要不然,怎么会许良保许春燕来了他们家,身体一下子都比以前壮实多了,连感冒也没有一个的呢!
当然,鸡鸭本身也是营养品,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有重要的事,鸡鸭都是可以换钱或者直接上桌的大菜啊!
秦凝便也着急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许良保已经跨进鸡圈里,翻转着鸡鸭看了,心疼的说: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放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真好好的,然后我看小季来了,我就进去了,一会儿出来就这样了。”
小季嚅嗫着说:“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个饭团?”
秦凝不解:“什么饭团?”
小季往鸡舍里一指。
一个有小孩拳头大的饭团,滚在鸡圈的篱笆旁边,看上去都是鸡鸭啄过的痕迹,四周还散着许多的米粒。
小季的脸,在冬天的晨曦里发白,小声而惊慌的说:
“我,来的时候,看见你们门口地上有一个饭团,我瞧着好好的,我想着,谁掉的啊,怎么这么浪费,要不是上面都爬着蚂蚁,我都能捡起来吃了,那,我看你们鸡鸭出来了,我就,就给你们丢在鸡圈里了,会不会有毒啊……”
许良保的脸立刻黑了,但这个事,又似乎不能全部怪小季,许良保就顿在鸡圈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这么个动静,离鸡圈四五米远的猪棚门,轻轻打开了,郭军站在猪棚门口,不解的看着秦凝家这边。
佐罗出来了,抬着狗头看秦凝的脸,一狗脸疑惑。
许春燕头发都没梳就出来了,只要秦凝不去喂,许春燕就是喂鸡鸭的那一个,这会儿一看见这情绪,许春燕张开嘴就哭:
“这是怎么了?我的芦花,我的毛毛,呜呜,姐姐,我家的鸡怎么了?”
秦阿南出来了,看着鸡圈里的鸡鸭呆愣半天:
“这,是,鸡瘟了吗?哎唷,这可怎么办啊?哎唷,作孽啊,我的宝贝鸡啊!”
连隔壁的三麻娘子什么的都过来看了,众人都慌张而心疼的议论着:
“是不是鸡瘟啊……哎唷,作孽哟……这个时节死了鸡,可拿什么过冬啊……哎唷,我去看看我家的鸡……”
四周乱纷纷的,秦凝闭了闭眼,想了想,矮下身喊佐罗:“佐罗?”
佐罗抬着狗眼看看她,心有灵犀的迅速跑去闻鸡圈里的饭团。
它闻了好一会儿,便对着秦凝一阵愤怒的大吠,不停的吠,吠得众人都喊起来:
“哎哎,佐罗别吵了,良保你家的狗吵什么呢,快叫它别吵了!”
只有秦凝,一张脸寒若冰霜。
佐罗说的是:
“我闻出来了!就是后头那个,就是那天光屁股跑的那个的味道!我半夜听着门上一声响,我就对着门缝叫了一声,外头有脚步声,后来就没声音了,我没敢叫,怕吓着七斤,一定是他丢下的!我去咬他,我要咬死他!汪汪汪!主子,我先去咬死他们家的鸡鸭!”
秦凝手缓缓的抬了抬,佐罗不甘的又叫了几声,最终竖着狗尾巴,退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