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大了,那个……舅公也不能活几年了,舅公说几句话,要是不中听,你可别嫌啊。”
老人期待的看秦凝,秦凝垂下眼,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但嘴上还是说:“您说。”
老人就轻皱着眉,缓缓的说:
“小凝啊,咱们这两家啊,能有你,是阿南的福气,连带着我也沾光。按理,你这么顾着我,有些话我不该说,可人就是贪心,越老越贪心。
你这么好,我可不舍得你嫁出去便宜了别人家,屹峰呢,又是我的孙,他再没出息,我心里也总是瘌痢头儿孙——自己的好,要是你们的事成了,那可不是皆大欢喜嘛!那我估计也能多活几年咯!
可这个事,确实不能强求。小凝啊,你悄悄的跟舅公说说,屹峰他哪里不好?你,真看不上他?要是你说的在理,舅公以后都不问你,要是屹峰再这么谈对象谈对象的和你胡说八道的,舅公帮你打他!啊?”
老人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凝的表情,见秦凝始终垂着眼,他才又说:
“不是舅公没眼色,要替屹峰还问你这种事,舅公是想,今晚你阿姨就要来了,要是你勉强看得上屹峰的话,舅公这就和你阿姨说,趁着你阿姨在,咱们大人把这个事给定下来,那就是舅公和你阿姨的大福气了!
姑娘家,找对象是大事,不能让屹峰他随随便便的总说谈对象谈对象的委屈了你,是不是?那,你给舅公说说,那小子,真的很不好?真的入不得你眼?”
秦凝看看任贵均,老人微偏着头、怕自己说重说错了的样子,秦凝有些小感动。
老人都是这样的,又想儿孙好,又怕儿孙生气,唉!
她又垂下眼,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说成屹峰好不好的,她,不知道啊!
她没想过这个。
她压根就没想过结婚这回事。
她的人生理想里,以前并没有结婚这回事。
她拒绝想。
她不控制别人,她只控制自己,她不想乱于情,只能先困住自己的心。
“婚姻是无聊的,不必要的,没意义的”,她一直这么和自己暗示着的。
可现在任贵均说了一大堆,非要她说出成屹峰的不是来,她就努力的在脑子里想了想,想找个借口。
这一找,坏事了。
嘶,似乎,好像,那什么,实在也说不上哪里不好。
很唠叨算不算?
总爱揉她头发算不算?
总想把她抱在胸前算不算?
太高算不算?
总跟着她,烦她,黏她,傻呼呼的看她算不算?
……
特么的,都不算,都不够有力的一下子推脱啊!
她要那么说,任贵均肯定三两下,就给笑话过去了。
秦凝想半天,想到的,竟然是那日黄昏时分,成屹峰那个俊美无比的笑容,带着无奈带着伤感,带着期待带着柔情,却无比明晃晃的扎人眼。
再想,想到的是成屹峰紧紧抱着她,拿他那毛刺刺的下巴磨她头顶和额头的感觉,痒兮兮的磨她的心。
秦凝忽然害怕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舅公,我,不想说。我,我去洗碗。”
秦凝忽的站起来,拿了碗就跑了出去。
“哎……小凝!”
秦凝走得如此匆忙,不像是害羞,倒像是要躲避,任贵均看着她背影,也害怕起来。
他现在,比谁都依赖她。
任东升说得不错,他出院了,还有好长的日子要养呢,能指望谁?指望任东升?那只怕他得等死!
他最能指望的,就是秦家了。
可秦阿南,虽然心地好,但做事哪有小凝贴心啊,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以前没觉得,只要秦阿南三不五时的送点东西给他吃,他就满足了,可这两年,有了秦凝照料,他的日子过的舒坦多了啊,那才是老了该有的日子啊!
秦凝一跑,任贵均后悔了。
唉,早知道,不帮那个臭小子问了!
外孙年轻好看,不愁娶不到老婆,他却已经暮年,要是小凝因为跟成屹峰闹意见不理他了,谁来照顾他啊!
臭小子,可害死人了!
所以,等成屹峰吃完了饭,兴头头的回到病房,向任贵均一问:“哎,外公,小凝呢?我走了,她有没有一点点可怜我呀?”
任贵均劈头盖脸的数落他:
“可怜你?你可怜可怜我吧!你们一个个的,都靠不住!你能呆几天?你娘能呆几天?等你们一走,我就又是成天等死的那一个!以后,你别再缠着小凝了啊,小细娘家脸皮薄,什么谈对象不谈对象的,你再那么胡说八道的吓跑了她,我跟你急!”
成屹峰吓一跳:“我,我怎么了我?”
“没什么。反正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只别饶上我!”
“……!”
成屹峰郁闷极了,但看外公闭上眼生气了,他没敢多问。
秦凝出去洗碗,一洗洗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成屹峰在病房门口反复张望,她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她才无可奈何的进去。
因为老郑这个时间不在,按照之前说好的,吃过晚饭后,老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