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婆,今晚到我家吃饭,我有事寻你哩。”
三麻娘子向四周看看,等一起收工的人走开了,才白她一眼:
“寻我做什么?你哦,到底教了你娘什么?你娘说,那个事情要等你这个皇后娘娘下圣旨呢!”
秦凝笑:“我下什么圣旨,我就算是皇后娘娘,我也得听我们家皇太后的,好了,你来就是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姆妈,来,皇太后上车,我载你回家。”
秦阿南就捂住嘴,笑着,坐上秦凝的自行车走了。
三麻娘子自然不会不来,相反,走的还很是快。
秦凝母女俩到家一小会儿,三麻娘子就到了她家灶间,压着嗓子问秦凝:
“到底怎么样?啊,到底怎么样?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啊?你娘又不是大姑娘了,干嘛含着不吐,吐着不含的不说话啊!”
秦凝手里正拎着个破口袋,笑着说:“三阿婆,是不是我们这边不吐口,你家里那只蹄膀不敢吃啊?”
三麻娘子头转了转,先还有点不好意思,最终也认了,说:
“那可不是!拿人的手短嘛,你们要是不吐口,我也不好意思平白的拿人家许良保一只蹄膀嘛。”
秦凝忽然的把手里的破口袋往她手里一塞,说:
“不就是蹄膀吗,看在你不贪心的份上,那,我补你两只!许良保那只,你等会儿去还了,他说的事,我们家不同意,我给你送两只蹄膀,托你做个媒!”
“啊?真的啊?你要我给谁做媒?”
“给谁啊,我娘啊,我娘不嫁,只招女婿!”
秦凝的两只蹄膀,重重的砸晕了三麻娘子。
三麻娘子起劲的不得了,完全的担当起了一个媒人的职责,装模做样的上许家去说媒,还按照秦凝交代的,四处和人说,这都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觉得正好秦阿南和许良保一个寡一个鳏的,正好她来拉了这个红线。
村里的人知道这个事情以后,便也最多开开秦阿南玩笑,并没有过分的说些不得当的话了,秦阿南每天心情很轻松。
三五天的,三麻娘子就把事情说定了,选了五月底,秦阿南这边给许良保送定亲礼。
三麻娘子还说,过些日子天气就热了,不利于办酒席,秦阿南和许良保毕竟也不是啥头婚夫妻,凡事从简些,早早的合伙过日子才是真,自告奋勇的帮秦阿南选了个六月中旬的日子,说办两桌酒,这婚事就成了。
秦凝对这些无所谓,认为确实像三麻娘子说的那样,早点把事情办妥也是好。
倒是秦阿南,忐忑的和秦凝说:
“囡,定亲不过送点东西,定也没什么,但办酒日子,还是等等吧,你那信和毛衣刚寄走没几天呢,等你阿山阿姨那边回信了,我们再定办酒的日子吧,要是她今年能回来一次,那我等等也没有关系的。”
这一点,秦凝总是要尊重秦阿南,那就等着吧,正好的趁着这时间,把秦阿南那边的两间房间也收拾收拾,一间自然是新房,一间留给许春燕住。
秦凝就真是忙的不可开交起来,现在这年月,也不好样样请人做,太过有钱和太过会花钱,总是招人嫉恨,好些事情都得自己做。
好在许良保人虽老实,倒是个动手能力强的,既然现在算是定下亲事了,全村都知道了,他也不避讳,早晚有时间,就来秦家这边帮着整修整修庭院、屋子什么的。
秦凝就忙着采办东西,定亲要用的,办酒席要用到,结婚要用的,就算其实她空间有这些,但也得装装样子,进进出出的买一点。
可就在大家这样忙忙碌碌、喜喜庆庆的时候,任贵均突然出事了。
秦阿南这边要给许良保送定亲礼的前一晚,秦家母女两个晚饭还没有吃,秦凝正把借来的红漆礼盘一个个擦干净呢,任东升着急慌忙的来了。
“阿南姐!爷出事了!”
任东升“匡”的一声推来秦家院门,进门就这么一句话,吓得秦阿南手里拎的木盆都掉了地:
“啥?你说啥?舅舅出啥事了?”
“唉!在河边跌了一跤!还好我出工回来见屋子门都开着,人却没有,我出去找,看见他半个身子浸在河水里,爬不起来。我好不容易把他拖上来,可碰一碰他,他就喊痛,喊的伊哇八叫的,也不知道是伤了骨头还是伤了筋呢,那现在可怎么办呢?”
秦凝也被刚才任东升那一句“爷出事了”吓了一大跳,说实话,她刚还以为是老人出大事了呢!
这会儿听任东升这么一说,秦凝才松了口气,但心里不禁吐槽一句,这任东升也真是的,老人是他父亲,伤着了,如果真着急,不是应该马上请医用药吗?他却先跑来这里问现在怎么办?
说到底,他这么做,还不是怕承担责任,怕花钱?同时,他这种样子,那估计老人伤的挺重的了,他怕出事了怪他,他就先跑来这里说一通!
唉!什么人啊!
秦凝心底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秦阿南急的脸都白了,赶紧站起来安慰:
“姆妈,你不要急,急是没有用的,现在最要紧是看病去。这个年纪的老人骨质疏松,一般来说,如果跌倒,容易骨折,姆妈,你跟东升叔慢点来,我骑自行车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