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成屹萍织毛衣?
唉,这可怎么弄呢?
要是也去请人织吧,万一以后要是任阿山知道了,又以为秦凝特意的拿给任贵均织毛衣来骗任阿山似的,这就失了诚信了。
真是的,谎言是世上最难填补的东西,因为撒了一个慌,就要再撒谎去填它,最后再再撒谎,没完没了了。
秦凝倒不在乎任阿山怎么看她,可这中间不是还有秦阿南嘛。
秦阿南那么依恋任阿山,这些日子任阿山没有信来,虽然秦阿南嘴上不说,但秦凝知道,她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没听任阿山,很对不起任阿山呢。
算了,看在任阿山对秦阿南确实是真心诚意关心的份上,她织这一回,不但要给成屹峰和成屹萍织,还得给任贵均重新再织一件,填了那个慌再说,以后,可再也不妥协了。
就此一次!
第二天,秦凝去邮局领了包裹,在办公室里打开来看了看。
里头有四块布料,一块藏青卡其的,有两米;一块紫酱红的,竟然是薄呢料,细密的很,这边确实很少见;还有两块的确良,一鹅黄一浅蓝,很好看。
绒线包的紧紧的,拆开了,除了任阿山信里说的两斤烟灰和两斤粉红的之外,还有两斤宝蓝和两斤米黄的。
秦凝吸吸鼻子,叹了声,把东西再重新包起来。
一旁的陶丽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羡慕的流口水,还说:“哎呀,真好看,你家亲戚真好!真大方!一下子就给这么多的东西!”
秦凝眼皮抬了抬,不屑的说:
“要是给了你这些东西,却还要叫你织两件衣服,你还会觉得好吗?”
陶丽芬头一扬,十分坚定而气壮的说:
“当然好啊!织毛衣而已嘛,反正咱们坐着也是说说闲话,十天半个月就织出来了,可这些料子都难得啊,看看这呢料子,这么密实细软,我还没见过呢,这一段最少要八九块钱吧?
乖乖,连上那些绒线、的确良,这包东西,最少三十多块了吧?不是我说,要按着咱们这里,这都够普通人家的定亲礼了!亏你,不当一回事!”
陶丽芬的神情,真是羡慕极了,秦凝无力的叹了口气。
好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互无法理解。
对于秦凝来说,三十块四十块算啥呀,她空间里的闲钱都快要两万了啊,她空闲下来,画一册连环画都是几十块钱啊,更不要说绒线了,她空间里的绒线拿出来,能把陶丽芬这小办公室给埋了!
可是,陶丽芬代表的,却是这个时候绝大部分人的价值观,物资紧缺,钱也不好挣,人家一出手就是几十块的东西,对比起来,让人织个毛衣,实在不算什么。
唉!那这个事情,就不能怪任阿山了。
而她自己,也该入乡随俗不是?而不是仗着自己有的是钱,而跳出这平常人的三界外啊!
秦凝没话说了,把东西包包好,下班的时候带回家。
谁知道秦阿南一看,也是和陶丽芬一样的话:
“哎呦,这些东西,看着倒像是人家送定亲礼!囡,这个不会是屹峰让你阿山阿姨送的定亲礼吧?”
秦凝瞪她:“姆妈!阿姨信里也说的明明白白的,是谢我和你照顾舅公的,还有算是我领养到你家的见面礼!什么定亲礼,你囡我就这么便宜?这么点东西就好和我定亲?切!”
秦凝指指自己的鼻子说话,秦阿南一个劲的笑:“那,你要什么才肯定亲?我来帮你问问屹峰。”
秦凝无语:“姆妈!你不要这样了,都说了我不结婚,啊?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秦阿南还很无辜:
“唉,不结婚?你现在十六了,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就会有人上门来说媒的了,前几日梁主任还问我呢,你家小凝现在在文化站了,不错哦,有没有攀亲了?你看,不是我要这样,是人家都这样嘛。”
“那回绝啊!我来一个回绝一个,我不嫁吃他们家大米啦?哼,姆妈你别说,再说我生气了。”
秦凝卷了绒线就回了房,可秦阿南还笑嘻嘻跟进来:
“囡,你不结婚归不结婚,绒线要帮阿姨织的哦,好坏你阿姨也认可你了,我很开心呀,乖囡,晓得不?”
“晓得了晓得了!”
秦凝没法子,只好在文化站的办公室里,把每天偷跑到隔壁酒坊看酿酒的时间拿来织毛衣,看了看任阿山寄来的尺寸,她先给素未谋面的成屹萍织了一件套头衫,然后给任贵均织了一件薄毛衣,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成屹峰织。
哎呦,这个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哎呦,这个人没事肩膀这么宽做什么;不都是让她平白的多织好几百针吗?麻烦!
秦凝一边织一边嫌弃,成屹峰的毛衣还没织好呢,胡老师这个说媒的就上门了。
所以呢,秦凝可不愿意把这个事情说给秦阿南听,那可不得惹秦阿南又说那些定亲结婚什么的话嘛。
可是,就在胡老师来过以后的第三天傍晚,秦凝正和秦阿南煮晚饭呢,暗沉沉的暮色里,就走进来一个女人,站在秦凝家灶间门口,和正在灶上忙碌的秦阿南打招呼:
“哎唷,这个是秦凝家吧,老姐妹,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