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我干啥!”
房秀娟都要哭了,不懂事的孩子啊,以后可再也不能当他面说话了,以后也再不招惹秦家人了,少吃点不会死,招惹了那种东西可是会死人的,走,得赶紧走!
她拉住儿子的手就往东边去,脚上像装了轮子,嘴里和秦阿南打着招呼:
“对不住啊,阿南姐,这孩子太调皮了,你们慢慢说话啊,我先带他过去啊。”
任东升搓了搓手,看看任贵均的脸色,凑近来说:“爷!是雪君不好,那我,我也回去好好教训他啊。”
任贵均能说什么,淡淡笑了笑:“好。”
一场闹剧,这才收场。
西灶间里,有短暂的安静。
秦阿南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心里又诧异又无奈又有些高兴,哎唷,她这个死去的娘,还真是神通广大啊,她是不是要好好谢谢她呢?
而任贵均,转着花白的头四处看,低低的呢喃:“阿妹,你真的来看我了吗?阿妹,你和阿山娘都走了,剩我一个,多孤单啊!”
秦凝听着,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对房秀娟,真是受够了,才会在今天给她一点惩罚。
每次来,眼睛就是盯住她书包,就看着她能拿什么出来;每次走,眼睛也盯住她书包,生怕她拿了什么回家。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小人贪心,吃到了好东西,就越来越过分了,好像给她都是应该的。
她倒是做了什么好事,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呢?连照顾任贵均生活起居都做不到呢,还敢说自己是儿媳妇?
尤其要不得的是,房秀娟自己也是女人,却把个女儿嘛,无视的跟隐身人似的,把个儿子却教导的和她一样的眼皮子浅,秦凝送给任贵均的好吃的,一大半都落在了任雪君肚子里,连秦凝让衣丽亚给任贵均织的一条围巾,也戴在任雪君的脖子上。
秦凝可不相信是任贵均自己愿意给的,当初围巾拿来的时候,老人多么高兴,摸来摸去的看,说过年要戴的,还非要给秦凝钱,说秦凝辛苦了,费眼睛费精神,他过意不去的,又怎么会转眼跑到任雪君那边去了呢?
还不是房秀娟母子死乞白赖的要去的!
本来嘛,大家亲戚,又是穷年月,秦凝这儿有,分点给他们也没什么,但是房秀娟把这份大方当作是理所应当,那就是好日子到头了。
秦凝已经听过一次任雪君喊她臭养囡的了,之前秦凝容忍着,无非是看在任贵均的面子上,怕闹开了,终究是老人受气,也就算了。
只要想到前世的外婆临老的样子,她对任贵均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对晚辈的依恋,就会心里发酸。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任贵均对她真心很好,她能力所能及的照顾一点就照顾一点,就当是照顾外婆了。
而今天,任雪君却还跑来把她的画都撕坏了,还骂人,那不找个机会修理这母子俩一下,真她当是佛爷了!
况且,秦凝已经想好法子,怎么安置好任贵均了,任东升一家,要是对任贵均好,还有点机会,要是对任贵均不好……哼!滚你们的吧!
此时,秦凝看了看老人伤感的样子,只能安慰:
“舅公,或许是真的,奶奶一直护着我们的,也护着您,您别想太多啊,今儿可是新年呢,来来来,您看看,我这样的画行不行啊?要是还行,我今天就现场给您画,好让您看看我怎么画的啊。”
秦凝把撕坏的画尽力放在一起,给老人铺在炕桌上看。
任贵均看看她,叹了口气,在炕边摸过眼镜戴上,一边看一边赞叹:
“哎哟,画的真好啊,我老头子有这么好看吗?哎哟,可惜了啊,我们小凝画的这么好,画了四五天,却……
唉,小凝,算了,我不耽误你功夫了,你找个糨糊,把它黏一黏就是了,哎哟,这个画的这么好,我老了,能不能当遗像啊?”
老人絮叨着,秦凝只能微笑:
“舅公,看您说的,糨糊黏了,舅公就不好看了,没事,我再画一幅吧,这会儿仔细看看,这幅像上没穿新毛衣,没有您这会儿精神好看哩,我再给您现画。”
这一上午,秦凝就从包包里翻出画纸画笔,开始对着老人画画,一边和老人说说笑话,老人逐渐开心起来。
秦阿南就在一旁煮饭,等煮好了,顾念着新年里,还是去对面喊任东升一家来吃。
结果任东升支吾着说:
“不,不了,姐,你们和爷吃吧,我们今天自己开伙了,你们吃,你们吃。”
愣是没敢再来。
秦阿南没多说,回来了,给任贵均和秦凝盛好了饭,摆好了菜,过来和秦凝嘟囔:
“哼!不来最好!小气到了骨子里,十来年只有我给他们两个孩子压岁钱,从来不知道给回我!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有你了吗?还说我的宝贝囡是臭养囡,真真是过分!
她才臭,开口都是臭!东升也是个软耳腔骨,老婆的话当圣旨,就不知道对自己的爹好点,没主张的豁了边,也怪不得阿山姐姐总是说他!”
秦阿南很不高兴的说着,秦凝看任贵均听得脸都沉了,不禁低喊:“姆妈!好了,别说了。”
秦阿南这才抿抿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