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裴丽亚?! 秦凝呆住。⌒菠§萝§小⌒说 老天!可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她,世上真的有落水鬼,裴丽亚跳了河,这些什么什么塘都是相通的啊,所以,现在,裴丽亚,来找她了? 啊!不要! 她,她秦凝再天天的神气活现,可她是个人,她也会怕的啊! 况且这会儿周遭的景物,简直是鬼片的经典场景好不好,太特么适合鬼出没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好在,不远处的裴丽亚见秦凝站着不动,倒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干涩,但,是人的声音: “秦凝!我总算找着你了!我,我想还了你钱再去死的,可我找不着你,我走到前进大队,我找不着你!呜呜,呜呜……” 裴丽亚掩面而泣,身子一点一点的从桥栏杆上滑了下去,继而,整个人几乎躺在地上哭了起来。 秦凝呼出一口大大的气,白色的气在夜色里翻滚,一下子就被风吹走了,秦凝的恐惧,也一下子吹走了。 特么的,人吓人,真是吓死人了! 还好还好,世上真的没有鬼啊! 秦凝立刻冲了过去,紧紧抱住裴丽亚: “你没死就好,你没死就好啊!” 等到秦凝把裴丽亚放在自行车上推回家,整个秦唐村里,差不多都睡下了。 天空真的开始飘起雪花,秦阿南袖着手站在门口,和佐罗两个一起晃着脑袋,焦急不安的四处看。 狗先叫了一声:“呜汪!”立刻向秦凝迎来。 秦凝低喊一声:“姆妈!我回来了!” 秦阿南立刻也迎上来:“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回来,等的姆妈心焦,回来就好了,这位是……” 秦阿南看着秦凝身后的脚踏车后座,惊讶的问着。 秦凝说:“姆妈,这是裴丽亚,上回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姑娘,快,你去煮点生姜茶,还有热粥,她睡在桥洞,都两天没吃了!我扶她去炕上。” “啊?哦哦,作孽哟,这么冷的天,快,快进来!” 屋子外头雪花夹着雨,簌簌的下,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冰凌的味道。 屋里,秦阿南母女俩个忙了大半夜,终于把裴丽亚安顿在了秦凝家的炕上。 秦凝不管裴丽亚愿不愿意,坚持着给她擦了身体,洗了头发,从里到外给她换了自己的干净衣服,又几乎是灌的,让她喝了两碗生姜红糖水。 终于,裴丽亚哭也有眼泪了,只是她的脸上已经冻的青黑,生了冻疮了,手上脚上更不用说,都冻的肿了,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怜。 秦阿南一个劲的叹着:“哎唷可怜噢,好好的孩子,哎唷,别哭,别哭,你只管在这住着啊,别哭……” 秦凝这时候才觉出自己饿来,和秦阿南说:“姆妈,你也还没吃吧?我饿了,咱们就在这边炕上吃一点吧?” “好,我去拿过来。” 秦凝趁着秦阿南去准备饭菜,又开始劝解裴丽亚: “你刚才路上和我说的,我都明白了,既然你爷娘这么不像爷娘,为了一百块彩礼钱,非要你嫁给五十岁的老头,那你出来的对!从此,就当和他们断了,你也把之前的事情忘了吧,人生重新开始。” 裴丽亚哭,边哭边说: “可是,我要怎么重新开始?我,我肚子里……我找哪里开证明去?还有,我也不能住在你这,我这样的人,会连累你的。 还有,一传十十传百的,早晚我父母会知道我躲在这,要是再抓我回去嫁给那个老畜生,我更没法过! 秦凝,你不要劝我了,你劝得了我今天,劝不了我明天,蝼蚁尚且偷生,只要能活的像个人,我也不会想死的,我是真的活的太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对于我,真的死了的好!” 裴丽亚的眼泪,在青黑的脸上流过,灯火里看着,那泪水分外晶莹,如冬夜里的河上的月亮。 秦凝撇开头,不忍看,只说: “你放心,我明天带你去城里,以后,你住在城里,谁认得你?!我不是还跟你说了吗?城里我也认识几个人的,我帮你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没有证明也动手术。 人都是健忘的,再过几年,人家就把这么事忘了,再再过几年,国家政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要证明的了,你相信我,日子一定能过下去的!” 裴丽亚将信将疑的看她:“真的?没有证明也……可能吗?” 秦凝感觉到了她的求生欲,立刻说: “总要试试。反正不是在咱们这地方,也没人认识咱们。你为了自己这条命,难道就不能试试?” “我……可钱……我没有钱……” “钱重要人重要?我借给你就是!” “在我父母眼里,钱重要,儿子重要。” “现在,你不是无父无母,靠自己了吗?你自己难道还不爱惜自己?” 这么反反复复的劝了几句,等到秦阿南端上饭菜来,秦阿南又一个劲的劝着吃,好说歹说的,终于,裴丽亚捧上了粥碗。 看着裴丽亚肯吃东西,秦凝也是放了一半心。 晚上,秦凝让秦阿南和裴丽亚睡在炕上,她自己回了房间睡,还嘱咐佐罗:“你看着点那个姑娘啊,她要是溜走什么的,你得喊我啊!” 狗:“呜汪!行!” 可大概是裴丽亚这几天睡桥洞冻坏了,又没有吃东西,尽管现在在秦凝家舒服了,可她之前就一直饱受精神折磨,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到第二天天亮,秦凝去喊她上县城时,她就起不来了。 她手撑着炕,抬了几次身子都起不来: “秦凝……对不住……我头重的抬不起来,腿也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我,我可怎么去城里呀?可不是连累你吗?” 秦凝看看她的脸色,实在不好,摸着额头,也像是在低烧。 “要不,我去找赤脚医生来